戚灼拿着帕子为他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晶莹,宋瑾辰轻喘着气,握住戚灼的手朗声道:“查到了,禁军现在已经派兵前去捉拿。”
“禁军”?
戚灼有些讶然,竟然已经到了禁军捉人的地步,看来牵扯进去的人,恐怕身份不小。
宋瑾辰不论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戚灼,如实答道:“此事,与废王戚仁有关。”
“废王!”
戚灼动作一顿,难言震惊之色。
废王几乎是现在不能提的事,他和父皇一母同胞,却落得兄弟相残的下场。
“这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怎么会是他?”
宋瑾辰也十分疑惑,他和太子顺着妖僧这条线往深处追踪,竟然查到了当年的事。
“这件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一查出端倪,我与太子便上报了父皇。”
就算现在只剩下一些不足为惧的虾兵蟹将,可一旦和当年的夺嫡之事牵扯上,再弱的势力都不能轻敌。
此事查了两个月,他本来以为,在怎么样也不过是哪个未长成的小皇子在为以后夺嫡做打算,谁知却越查越让人心惊,藏匿了十八年,若不是祖母一己之私暴露,还不知道这些人会藏到什么时候。
眼下已经接近年节,宋瑾辰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戚灼临近生产,偏偏前些日子那些人还在作妖,如今真相渐露,父皇把事都揽了过去,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此事事关重大,父皇不会将它放在明面上,我也得了空闲,终于能安心陪着你。”
戚灼闻言轻笑一声,抚平宋瑾辰紧皱的眉头,安慰道:“不要担心,太医不是说了吗?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
这些日子,就算宋瑾辰再忙,夜里都会赶回来睡在她身边,不论再忙,都会分出心神仔细询问太医和青荀几人她的情况,不论再忙,都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犹记得,她尚未嫁给宋瑾辰时,只想着找个听话的男人生完孩子就把他抛在一边,可现在,却是与当时所想背道而驰。
可戚灼却十分喜欢如今的日子,若是外界能再少些事端就好了,可这皇朝,哪有平静的时候。
勤政殿大门紧闭,殿内仅建宁帝一人。
他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些人吐出来的东西。
戚仁是他亲手杀的,唯一的子嗣也让他一杯毒酒送走,决不会有错,那么这些人,就只能是往日追随他的部下。
他没想到,他这个不忠不孝的弟弟,事到如今还有这么多人追随。
建宁帝轻声扣了扣桌面,一背着长刀的黑衣人迅速出现在大殿中央低头跪着。
“可查出来了?”
天龙卫指挥使简短回应道:“寒山寺一事,所有人皆已落网,不过臣查到这批人有向外界传递过消息,应该还有同党。”
同党,建宁帝自然知道有同党,那些落网人所说并不可信,光他宫里的宸妃,不就是一枚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