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凑了点钱,买了点白糖和筷子,然后跟着我跑炊事班,把苹果变成了糖葫芦,然后插在了班里窗户的夹层里,这样能多放起来,又绝对不会丢。
等到实在放不住了,再拿出来吃掉。
吃到嘴里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老兵们回来以后,我们便不再站那什么劳什子的破岗,所以时间也相对宽松了不少,我开始把自己的时间用在和老邓的学习上。
过年的这段时间,因为食材还算丰富,他在不停的教我做这做那,基本上普通的军事菜谱,我已经学了一个遍。而他会的军事技能,我差不多也都掌握了。
老邓很是宽慰,让我将来有一天下连队的时候,一定选择侦察专业,说那里学到的更多,尤其是野战生存本领,科学的生吃要比科学的熟做更重要。
我依然嘴上答应,心里否定。
虽然我现在决定留下来,而且想争取立功,但那个鬼地方我还是打死都不会去的。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为啥一定要去当侦察兵呢?我觉得混炊事班,把菜炒好了,一样能冲进集团军部的厨房,三等功自然不在话下,回家将来开个饭店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当年的津贴费每个人每月是三十六块五毛钱,到了第一年满的时候能到五十一块钱,而第一年的班长大约是一百零七块钱,老马好像二百多(我没见他数过钱,可能是因为太少不过瘾)。
我每个月发的钱,除了日常用品之外,就是打打电话,买点信封啥的,剩下的攒了起来,我准备攒到年底的时候,能有一笔巨款,买两个礼物送给这两个老东西,因为他们再有十个月就要退伍了。
我们的炊事班后面,有一个地窑,那算是全连的世外桃源,方外之地。这里储存着所有过冬的蔬菜,也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主,
比如说酒这个东西,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在部队的所有人都知道炊事班的菜窖各种违禁的东西多,但是真要是起抄家抄出来些那什么,那还是要费些力气的。
对于老兵而言,他们藏东西的本事,可以说是举世无双,藏哪里有时自己都找不见,挖地三尺也抠不出来。
反正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算是一个干坏事的小天堂。
没有人觉得这里气味难闻,谁要是被请到这里,那才开心,说明有小灶。
外加上违反纪律的时候,有时也有些小开心或小激动。
我就见过,老邓能把好烟藏在白菜心里,他用塑料袋裁成小的保鲜膜,然后把烟包裹起来,用筷子从白菜后面捅一下,把烟怼里,然后放在架子上,做好记号,第多少行多个组多少棵。
然后回来心安理得的蹭别人的烟,人家要是找他要,他就拿四块钱的吉庆来对付,更过份的,我见过他拿八毛钱的乐士跟人家换吉庆烟。
十几块的万宝路他才不给呢。
然后自己没事儿的躲起来享受。
有的时候,万一白菜弄乱了,做饭时一刀劈下去,掉出来个啥,一点也不意外。
只有在我们这种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一次清理,大家凡是托关系到炊事班菜窖藏东西的,都要过来调整一下,要不然一不小心,可能被别人A了。
那天,我记得好像是大年初十吧,我们训练完事后,回到炊事班,就发现老邓不在。一问之下,老兵们才给了一个暗示,几个老家伙在菜窖喝酒呢。
他们买的最便宜的烧刀子,几块钱一瓶,然后用部队配发的缸子一人半缸,弄了点辣椒油拌了个咸菜,然后把当天做的菜预留的一小部分端出来,美滋滋,一边喝一边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