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雨同舟(4)

营长在那边也在喊“快,不要抢东西了,快过来,快”,他也急了,本来应该副营长带队过来的,他觉得自己应该第一时间过河,所以就带队过来了。

战斗时节,谁能拦住一个武官的决定?在前苏联一般是政委带头冲锋,在咱们中国,政委是负责种子的。

部队的传统,每逢打硬仗或者说死仗,都会选人留守。这些留守的人就是种子,有了种子好建军!

二连和我们三连紧急往对岸冲,待到冲上对岸时,虽然躲过了这个“汛”流,但是新的问题来了,我们所有的人都挺挠头,同时也挺尴尬。

原因是有一部分的战友裤子还在对岸呢,现在水流太急,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一连砍的树搭桥,因为距离太远,人力来扛也需要时间,而且汽车分队也需要保障

怎么办?

裤子是肯定要不回来了,而命令是不等人的,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下达的任务。

营长决定带着两个连和现有的物资继续前进,教导员在后面带着一连和车队等路通了,再跟上来。

他们拼命的伐树,用最小的锯子,拼最大的力气,希望能制造出最现代化的木桥。

至于裤子问题,没有太多的人理会,这只是面子问题。

我们遇到的唯一一个麻烦,其实就只有一个问题,谁光腚的问题!

有个老兵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用身上的麻袋做裙子吧,总比穿个大裤衩子好

“哈......”

大家笑了起来,还上前线战斗呢,阵地都没摸着,裤子就丢了,光着腚上前线,这要是说出去,可够人家笑一辈子了。

没有裤子战友也很委屈,他们也是的执行命令,现在出了洋相,怎么办呢?

这就是经验,积累了,以后轻易不能脱裤子!

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磕碜就磕碜吧!

于是,战地最简易的裙子很快应运而生——两个连成两列纵队,按地图标记,扛着物资艰难的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进。

在走了十几公里后,我们看见了被水淹了的一个村庄,整个小学校只剩了一个屋顶,操场像个大渔塘一样,几个人用木头做成一个简易的筏子,正在村里一边划,一边捡水里的东西。

看到有部队过来,带头的人迎了上来,十分热情,他是这个村的村长。

我们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说是村里的人已经都疏散到小山上,没有危险,就是出来的太急,没吃没喝,所以现在回来想看看能找到点啥,解决解决温饱问题。

而且,我们从村干部口里得知,山坡上一些孩子,因为太冷,已经感冒开始发烧,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千万别是疟疾,一个村干部向上天祷告着。

镇医院太远了,而且不知道撤离没有,现在怎么办呢?

村赤脚医生倒是有,但是没有药。

那个时候没有村医建设,所谓的赤脚医生,基本都是野郎中,他们不被县以上的医务工作者们和卫生局的老爷们认可,但是被村里的相亲敬佩。

营长带着一个排过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回来果断组织二连和三连开始按照刚刚的方式,先把分散的村民都安全的集中起来,然后确定了一下方位,用电台报告了一下位置,请后续部队的派兵来接人。

临走的时候,他瞅着饥寒交迫的乡亲,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给养留一些?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营长知道这个命令一但下达,可能对后面的任务带来影响,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群众更需要裹腹的食物,他不得不下达命令,这是军人的职责。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人民在,我们在!

营长下达命令要求所有人把身上带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分给村民一半,然后每个连把救生衣脱下来,再分给大伙一半。

村民们不要救生衣,他们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大水来了,这个是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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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拗不过我们,孩子、老人、妇女必须要有。

接着,再把药品分出来一部分。

就这样,等到教导员带着一连扛着物资赶上来的时候,我们随身的东西已经分的差不多了。

一路走来,无论是遇到三三两两,还是成群的灾民,都尽可能的多留些东西。

一营带的给养越分越少,而汽车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步伐,因为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需要大家用脚来量。

何况当前我们靠人力能带的东西更去有限,分到最后,每个人只剩下三包压缩饼干。

按正常来看,这是一天的口粮,可是营长要求做好六天的准备。

也就在这时,我的炒米和炒面发挥了作用,三连居然能吃上热乎的,这让一营长很意外,刀疤却是欣慰的很。

他知道我走哪都“滴拉蒜挂”的背着我那个破玩意,现在才发现这东西真的有用,可是营长来借就是不好使。

我并不给面子,原因是我105的建制当初走时,你营长也没有说革命传统必须要带的事呀?

反而一个劲儿催促我丢掉,换其他物资带着。

现在这个情况,我费劲巴拉的弄过来。想分一杯羹,没门儿。

谁要理你呢?我有我的情绪。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只要弄到水,用上净水片,等澄清后就能直接饮用,烧开了可以让大家暖和暖和。

这是战斗力的保障!

炊事班的也是很有作用地,别小看腰里别着菜刀的。

过去的几天,不管多重,不管谁笑话,我带着我的班,都坚持着背着煤油和嘎斯灯,按老邓的说法,装备其实没有落后不落后,只看需要不需要,不能瞎丢弃。

原因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