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结束了啊,演讲结束了!”
讲台上,李实挡住李春秋,朝着讲台下喊了一声。
张野也飞快跑上讲台,和李实一起将李春秋扶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教官也为之动容,沉默良久。
他与台下的新兵们不同,他们并没有经历过与罗熙为伍的时代,他们每个人,都只是襁褓中的婴儿。
但他经历过,而且,是感受最深的那一批。
无论是对秘辛教团的作战,还是登上绝境山脉,都有他的身影。
站在山顶遥望L城,是他这辈子感受过的,最辉煌的时刻。
但哪怕他再三解答,却依旧拦不住民间怀疑主义的盛行。
究其原因,还是王庭的威压,超过了人们的心理预期。
那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
至少,从逻辑上,赢不了。
否则,失败主义也不会在L城逐渐蔓延。
台下的新兵们,也变得异常沉默。
他们中不乏怀疑论者,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不敢开口。
他们可以否定罗熙,可以否定李春秋,却无法否定现实。
血婴是士兵联合绞杀的,秘辛教团是军部整体反推的,绝境山脉是前线大部队一起登上的。
每一个,都是整体的功劳。
可是,每一个,都有罗熙的影子。
每一段,都有罗熙的传说。
就算他跑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他已经给L城带来了一年的富足与安宁。
没有他,也许这一年也不会有。
每个人,都只是披着教袍的奴隶。
不过,那可能反倒是另一种解脱。
每个人都没有希望,心安理得地接受现状,或许也是一种好结果。
有希望,就会期待。
期待落空,就会失望。
失望,就会滋生恶意。
倘若从头开始就没有希望,那反而是好得多了。
好得多了...
好得多了...吗?
罗熙反问自己,轻笑着摇了摇头。
新兵的晋升仪式,已经在他的失神中开始,只可惜,他已经没有了看的兴致。
其实,无论是否有人怀疑他,他都会继续,不需要任何理由。
哪怕只有一个人支持他,他也会为了那个人而战,仅此而已。
更何况,现在期待着他的,是绝大多数人。
他不会因为一小部分人的埋怨,而辜负绝大多数人的期待。
那是一种浪费,对自己的浪费。
罗熙走着,望着,直到被三人注意到时,停了下来。
李实三人已经来到了新兵营地的角落,正在那里商讨着什么。
李春秋已不再流泪,只剩下眼中闪烁着的些许泪花。
见到有人靠近,他随便蹭了蹭,很快就收住。
“唉?”
李实瞪大了眼睛,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