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川笑道:“你会慢慢适应的。”
玉如烟怒吼道:“你打算让我永生永世这样活在囚牢之中吗?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她挥剑在手,也只是砍断了一些花草,依旧是一丝魔力都提不起来。
“我只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将你留在我身边。”
“那就让我困死在你身边吗?”
“当初你若不来招惹我,我又怎会如此?”
玉如烟忽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道:“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事后还我自由,我便不再恨你。”
屹川开始渐渐的迷恋起拥着她的感觉,确依旧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我并不执着于你的身体,你不愿意,我绝不冒犯。能这样拥着你也很好。”
玉如烟怒火中烧,剑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你若不放我走,我便日日刺自己一剑。”
“你已快接近天魔之巅,这点伤又能奈何得了你?”
玉如烟一剑划破自己的脸,紧接着又是一剑划破另一侧。屹川默然的看着她道:“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不落疤痕。”
玉如烟挥剑刺向自己的心脏,屹川这才动手夺了她的剑。没了剑,她便日日用碗碟刺自己的身体。屹川索性将所有器具换成木头的,甚至亲自喂她吃饭。玉如烟渐渐地觉得活着没有希望了,不吃不喝,终日恹恹的躺在床上。屹川便日日喂她喝魔血,抱着她出去,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身侧,自顾自的同她聊天,自己同自己下棋。期盼着慢慢的,慢慢的她总会接受这一切,放弃所有的抵抗,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
起初,玉如烟还会数着日子,最后她已数不清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屹川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岁月静好,玉如烟不再暴怒,不再尝试逃走,不再伤害自己。有时会同他下棋,陪他看书,听他弹琴,随他出游,有时自顾自的扑蝴蝶,下水捉小鱼,戏弄那些侍婢。虽然言语依旧犀利,总是要故意激怒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笑,无比宠溺的揉揉她的头。看的一旁的石瑶眦目欲裂,恨不能一掌拍死玉如烟。玉如烟的安分给她换来了更大的自由空间,她可以在蝴蝶谷内自由来往。终于有一日,她落了单,同石瑶相遇。从石瑶口中套出话来,太过简单,激怒她也只需要几句话。石瑶挥剑砍了她数下,似乎也不能平息她的一腔怒意。当她的剑就要穿透玉如烟的身体之时,屹川现身救下了她。
听到那些人惨死的讯息之时,玉如烟真希望石瑶能直接杀了自己。她缠绵病榻数月,噩梦连连,梦中那些熟悉的人一遍遍的死在她面前。等她终于伤势痊愈后,人也又回到了最初的奄奄之态,一句话也不肯说。直到有一日,她看着空中飞舞的一只小彩蝶道:“你就是魔鬼,如果我是魔川,我也会想尽办法要杀了你。”
屹川笑了,他从来不会有情绪波动一般,这样肆意欢愉的笑更是少有,总从玉如烟来后,他的笑容渐渐的多了。
“有力气说话了?”
“如果有机会杀了你,我一定不会手软。”
“能死在你手上,我必也是笑着离开的。”
玉如烟忽然起身抱住了他,他脸上有一丝慌乱。玉如烟的贝齿咬破了他的脖颈,温热的血汩汩流入她口中,好像一把钥匙,冲开所有禁锢自己的力量。屹川猛然将她压到,轻柔的亲吻起她的唇舌。直到她恢复了所有力量,一掌将他打飞出去。玉如烟手指点中身体数处,猛然喷出大口的血,幻空碟破体而出,那囚牢随着蝶翼闪动,烟消云散。
就在玉如烟绝食,濒临死亡之际,曾嗅到过血液的味道,那血液的气息同屹川身上的气息相近。后来屹川允许她自由在蝴蝶谷内走动,她在屹川的书房中偶然翻到了一本古籍,上面有关于血封之法的记载。她有怀疑过屹川有可能用自己的血封锁了她所有的力量,却没有找到破除之法。况且她没有魔力,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放弃。就在刚刚,她无意间看到了一尾彩蝶,忽然意识到幻空碟好似沉睡了太久了。她立时想到了那一日石瑶同她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幻空蝶的封印虽破,她同蝶儿确依旧是共生之态,屹川必是用自己的血封印了她和幻空碟,又借了幻空碟的时空之力禁锢了自己,当真好巧妙的封印之法。
他嘴角带血,面上带笑道:“我母亲说,拥有时珍惜,错过了,莫要纠缠,你走吧。”
玉如烟顷刻坐上幻空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