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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冬月转悠了一圈,终于转到在驿站门口的时候,宋不凡夫妻和李秀才,都已经在驿站门口等她了。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驿站门口除了这老几位,居然还有一个新人。
“尤娘子?!”陈冬月很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尤娘子看了眼身边站着的水花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我喊她来的,”水花娘说着话,就把陈冬月扯到了边上,然后小声在她耳边道:“我说我这么和善的人,看那巧娘怎么左看一个不顺眼,右看一个不顺眼!
原来她压根不是什么善茬!
我先前瞧着尤娘子在绣坊里头就欲言又止,就有些奇怪,于是在巷子口蹲了她好久,终于被我蹲到!
尤娘子刚才跟我说,她们打一个络子,才得三个铜板,巧娘还说打络子费劲才卖你贵呢!!都是诓你的!
而且这些个辛苦钱,巧娘都不会按时给绣娘,往往一压压一年,到了年底才给钱不说,还东扣西扣的,不把钱给足!”
“啊?”陈冬月倒是没想,这么小的一个手工作坊,居然还是资本主义作风,“那绣娘为啥还都跟着她干?”
“签了卖身契的,当初要进这绣坊学艺,就得签十五年的契!”水花娘伸出了五个手指。
只听她继续道:“不过这个尤娘子身契时间去年就已经到了,可如今世道艰难,人家买粮买菜的钱都不凑手,想要卖绣品就更难了。
再加上那巧娘坏的要命,坏了尤娘子好几次买卖,尤娘子便只能歇了自己单干的念头。
外加别的活计,她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然后又有上一年的工钱都压在巧娘那儿呢,于是听就只得继续留在绣坊干活。”
“所以.......族奶的意思是?”陈冬月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往后站了一步,然后才问的这句话。
水花娘拍了下大腿,有些答非所问:“那尤娘子其实也早不想在巧娘绣坊干活了。
她也是个苦命人,头两年死了男人,留下个女儿今年才八岁,现在赚的钱还不够养孩子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冬月,既然你有门路,要不你自己开个绣坊得了?
这尤娘子六岁就开始学刺绣,我瞧着手艺确实比咱们乡下妇人好太多了。
我水花是个好孩子,能干的很,你要是开了绣坊,我就让水花跟着尤娘子给你帮忙,你只要别苛待我水花就行。
对了,你们家宋芸也已经快十二了,这会儿正是学女红的好时候,还有还有,尤娘子那八岁的女儿,如今说是小绣品绣的也不错。
当然,你要是不嫌弃我人老手笨,我跟着尤娘子多学学也能绣。
虽说我这双手,干农活干得都不像样了,细致的锦缎丝绸绣不了,但是日常用的棉布头巾鞋面啥的,绣起来却没太大妨碍。
你算算,这不就有.......好几个人了吗?所以干脆你自己开个绣坊......你觉得咋样?”
“啊!”陈冬月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回了一声。
这就.......被迫创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