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陈冬月除了需要调停老丁和老卢之间的争吵之外,其余倒是没什么别的大事儿。
大概是因为同行相争,所以两位师傅什么都要比。
比点手艺活啥的倒也算了,但是他俩是,啥啥都要比一比。
吃饭比谁吃得多,喝酒比谁喝的猛,尿尿比谁尿的远,恨不能连拉屎都比谁拉得更大坨。
不但如此,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掐架。
在马车上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你啐我一口口水,我吐你一口浓痰,更是时时刻刻都会发生。
直到忍无可忍的陈冬月大骂一声‘再打架得扣钱!’
两位老师傅这才能消停。
一小会儿。
只要一会儿又有什么能比的项目出来,两人又能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陈冬月可后悔了。
恨不能把这俩货给扔在路上。
可想想她干娘掏出去的十万两真金白银......陈冬月只能给这俩老登磕一个,求求他们别再随地吐痰了。
也不是说大荣朝只剩下这么俩铁匠了,陈冬月去别地儿都找不到好匠人了。
实在是......这两个人打出来的铁器,确实要比聊城的铁匠铺售卖的好不少。
陈冬月路上试用了下老卢头打的砍骨刀,和老丁打的劈山斧,质量是真不错。
那砍骨刀,一刀劈断一个牛骨头,不会卷刃。
那劈山斧,一斧劈断一棵树,刀柄也没飞出去。
东西能在陈冬月手里不坏,那就说明质量已经相当过关了。
铁质的东西要打得好,千锤肯定是少不得的。
百炼,当然也同样重要。
而百炼最重要的,还是得掌握坩埚的温度。
所以哪怕陈冬月快被烦死了,也必须把这俩半大不小的老头儿给弄回去。
一行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着到了齐州与聊州的交汇处。
眼看着明日就要进聊州境内了。
到了聊州,马车只要再行一日,就能抵达聊城了。
晚间,陈冬月让驿站的驿卒给他们每人来上一碗鸡汤面,以驱赶赶路受的那些风寒。
顺便她也能补充下因为劝架而浪费掉的不少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