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闷热,暗沉。
陈冬月才进屋,就差点儿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和浓重的药味熏个跟斗。
汗珠,瞬间从她的发根,顺着后脖颈,滑向了脊椎。
好热好热。
要不是对皇帝到底是啥样,特别的好奇,陈冬月是真的不想进入到内室。
可......
算了。
来都来了。
她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进了内室。
‘轰~~~’
内室更热。
尼玛桑拿房啊。
陈冬月在心中咆哮。
透过因为热,而让人感觉特别稀薄的空气,陈冬月看到一张拔步床边,围着六七个大夫。
姚大夫,正在包围圈的中心。
“姚医正,您别犹豫了,先下针吧,咱们已经灌了好几副护住心脉的药了,但是还是不见效啊。您不能再犹豫了,在犹豫,怕是.......”
陈冬月分不清谁是谁,但是她听到有人这么说。
此时,季崇宁已经发现了陈冬月,他让了个窗边的位置出来,然后朝陈冬月示意站他旁边。
陈冬月往窗边挪的时候,看了眼床上的人。
额。
怎么说呢?
因为被太多的大夫给层层围住了,所以陈冬月只能看到皇帝的......龙额。
嘿,别说,还真别说,那龙额头,长得还挺......像个人的。
正当陈冬月站定在季崇宁边上的时候,姚大夫终于开口了,
“现下就不是护心脉的事儿。皇上内风,伤的本就是脑子,你们一路又是癫过来的。
现在很难判断,这内风,到底是气凝成淤,还是血留成淤啊!这两种,虽都是内风,但治疗办法却完全不同,你们且莫要吵闹,让老夫再搭搭这脉息。”
说完,姚大夫的手,便摸上了皇帝的龙额头。
陈冬月不由小声跟季崇宁说了声:“哇,姚大夫好厉害,能在额头上搭脉。”
“我这是搭脉吗?!”姚大夫气哼哼地看向了窗边的陈冬月道:“老夫这是看皇上有没有发热!!”
骚凹瑞~~~~
陈冬月朝姚大夫耸了耸肩,然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忽的,她想起了什么,然后朝季崇宁小声说了句话,随后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