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瘦了许多,快让大父好好看看。”
“慢,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玉儿,而是墨家的蝉玉,我与你毫无瓜葛,请自重。”
“白玉,你太过分了,我可是你大父!白仲就是这么教导你对待长辈的吗?难道你的血液里流淌的不是白家的。”白起怒不可遏,身体还在不断颤抖着。
“对不起,蝉玉奉巨子之命阻你前往长平,念你年迈,不伤你性命,还是速速折回,回咸阳养老罢了。”蝉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口吻缓和了许多,但还是冷言冷语,让白起十分扎心。“哼,秦子这臭小子怎么知道我的行程,可气的是派你来拦我,还是杀我,你也不必如此含蓄,但是我要说的是:长平之战,赵国无礼在先,此世人皆知,秦国不想打这一仗,僵持三年未见结果,退,大国颜面无存,唯有打败他,战胜他,墨家向来主张兼爱非攻,为何只帮赵而不帮秦?我白起无能,就算是死也要前往长平,为五十万秦军鸣不平。”
“上党之地已悉数归于秦国,赵国也遣使致歉,如此还不依不饶,让赵国割地赔款,还扬言打到邯郸,如此暴行,墨家如何会助纣为虐呢?”
“玉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秦赵早晚一战,秦国三年不撤,赵国三年不退就是铁证。这天下纷争,只要诸侯林立,墨家的兼爱非攻便不可实现,大吃小,强凌弱,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莫说是当下,就算是再过千年万年也是如此。大父已是黄土没到脖子的人了,生死早已看淡,唯寄希望于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如果你还是执意阻拦,视秦国五十万长平军为草芥,尽管拔出你的宝剑了结大父,大父毫无怨言。”白起说着,闭上了眼睛,等待蝉玉的决定。蝉玉虽然嘴硬,但毕竟还是豆腐心,面对眼前毫不抵抗的大父,又怎会下得去手,正值进退两难之际,旁边的小七往前跨了一步,站在蝉玉前面,“武安君,小七跟随你多年,知道你用心良苦,眼下秦赵之战不可避免,可有折中之法,减少死伤亦或胜而退之,不再威胁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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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战争的办法只有战争,白起坚信只有秦国方能结束这个乱世,墨家的兼爱非攻才得以奉行,你二人拦车听我这老头子说这么多,而不是直接刺杀,起以为你们是知晓其中道理的罢。”
“你走吧。”蝉玉后退了两步让出路来,冷冷的说道。
“咳咳。”白起咳了两声,浑身颤抖,蝉玉看在眼里,欲进而止,闭上眼,泪水却滑到脸颊,白起被车夫扶上马车,“注意身体!”白起闻言,回头看了看,回了句“哎。”便钻了进去。
“如果你还是滥杀无辜,我蝉玉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定!”
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长平秦军指挥所在丹水西岸北壁垒以南五里处,王龁与张唐、蒙骜、王陵、王翦等一众将领商议当前局势。
“将军,自长平战始,我军发起千人级抢滩三十四次,百人级偷袭不下百次,丹水东岸之赵军壁垒被破坏十八次,赵军依托居高临下,用弓弩压制我军抢滩,累计造成三千多士兵死伤,两名校尉阵亡,同时廉颇的援军来得迅速,壁垒修复太快,让我军次次无果而退。”张唐汇报道。
“廉颇老狐狸,狡猾至极,可气,可恶!”蒙骜气呼呼,秤砣般的铁拳打到空气中。
“他啊就是受了惊吓的兔子,躲在洞里不敢出来罢了,长平对峙这么久,一次也没见他出兵反击与我。”王陵嘲讽道。
“受了惊吓的兔子?我看是龟缩在壳子里的老鳖,胆小鬼。”蒙骜更气,咬牙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