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倏地瞪大双眼,又开始迅猛地发散自己的思维。
登记?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结婚登记吧?难道他刚刚在医院里和沈舒雅谈拢了?俩人决定抛弃世俗的枷锁,选择生米煮成熟饭?
书言瞬间两手发软放下碗中的白米饭,有点沮丧,又有点哀愁地往顾景承偷偷瞄了一眼。
顾景承不禁蹙起眉头,浅笑须臾,他忽然发现,书言很爱偷瞄他。
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惹到她了?刚刚还吃得挺香的人,瞬间就食之乏味了?
他很少去猜女人的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去猜,但不知为何,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忽然莞尔解释道“之前南湾那个项目开发还没定下,我还要去巴黎一趟,可能这个星期都不回来。”
“哦……”原来如此!书言应得很淡定,可心里却是偷偷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破天荒地要与沈舒雅上演一场罗米欧与朱丽叶呢?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想还挺小心眼的,又怕被顾景承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觉得自己是个妒妇,于是,书言话锋一转,不经意问道“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何院长和你说什么了?”
顾景承一怔。
其实,这句话很日常,就随便问问,根本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突兀,可顾景承就是不回答,书言也不以为然,反应迟钝的她又多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说伯母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仍是不回答,一室的沉默。
霎时,书言忽觉有些异样,缓缓抬起头来向对面的人望去。
骤然,心中猛地一个咯噔。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顾景承了,因为自己对他的在乎,还有俩人日渐叠加的相处时间,再加上现在他们有了肉体上的一层关系。所以她已经学会了,能从他瞬息的面部表情上,迅速抓取到关键的信息。
他,此时此刻心情很糟。
书言暗暗地倒吸一口气。
可是,刚才他们明明还有说有笑的啊!怎么现在又搞成这样了?她也没问什么啊?就问问医院的事,和伯母的实际情况而已,甚至连沈舒雅这个敏感人物,她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