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一马平川,阡陌纵横,到处是大片的良田,但没什么村庄。偶然看到一两个,却也是人去室空。
辞君奇怪地道:“这里田地肥沃,为何不见有农民前来耕种呢?这房子也好端端的,就这样荒废了,甚为可惜呢!”
张适之蓦地想起先前在周家村里的遭遇,便长叹一声道:“这良田固然很好,但未必归农民所有。怕早被东都里的达官贵人,或者左近豪族给占了,哪还有寻常百姓的事?”
辞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率鹿监的人,一出手就给爹爹一百亩良田,原来都是这么得来的,真是令人愤慨。农民既没了田地,自然要离开村庄,去往他处了。”
两人牵着马,沿着乡间小路缓步前行。这时残阳如血,在西边远远地坠入地下,只留一抹红霞怅然若失,兀自挂在天边。
张适之显得心事重重,叹口气道:“辞君,你还是天真了些。这失了地的农民倘若能逃到他乡开荒垦田、安居乐业,自然是好的。可你却不知道,朝廷连年开战,无数健儿被遣往北国南疆,到头来能归乡的不过十中一二。唉……”
辞君闻言大吃一惊,良久才道:“原来竟有这等事。我在阁中时,常听爹爹说,咱们大唐文治武功远迈往昔,四夷无不宾服,皇帝可是被尊为天可汗呢!这中间又是怎么回事?”
张适之望了望天边黯淡下来的晚霞,悠悠道:“当然,富国强兵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天道循环,往往盛极而衰、盈满则亏,终究不能恒强。眼下,咱们中原毕竟还算太平,寻常百姓数十年未见烽烟。但我总觉得要有大乱子,咱们在寻访时须加以注意。”
辞君听了似懂非懂,总觉得这些所谓的气运啊、大势啊,离自己甚远,听不懂也看不透。只好对张适之道:“好,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听你的。对了,除了忧国忧民,你倒是也忧一忧今晚咱们去何处投宿啊?”
张适之哈哈一笑道:“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看咱们今晚就露宿于野吧。反正天朗气清,正是好春光,难得的闲情雅致呢!”
辞君樱桃小口一抿,娇笑道:“谁要住在这荒郊野外,羞死人了!咱们还是找个林子吧,这样更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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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四处眺望,影绰绰地看到西南两三里外似乎有一个村庄,但看不到丁点灯火,看来又是一个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