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永王夫妇,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张适之依旧心潮翻涌。此时天已微明,他和衣而卧,禁不住思索起来:永王乃天潢贵胄,身份尊贵,武功又高,想来不会与寻常江湖人士结仇。即便有,那些仇家也断不至于来王府中刺杀……
那么,有胆量、有能力前来行刺永王的,会是谁呢?莫非又是守捉英雄会的众人么?罢了,何必自寻烦恼,明日且听素心如何讲吧。
因有要事在身,张适之第二天便早早起床,草草吃过早饭,看了一眼邙山七雄,兀自在酣睡,真不知道这些人饮了多少酒。
小院之内四处转了一圈,颇觉无聊,只得回到屋内饮茶。望着门外竹影摇曳,他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潮澎湃。毕竟,辞君已数日没有音信,多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又怎能让人不心急呢?
正在焦躁之时,素心闪身进屋,身后也没有什么随从婢女跟着,显然是为了商谈要事。见张适之在那儿百无聊赖地饮茶,不由得笑道:“大英雄,听说昨夜可是威风得紧呢!在我哥哥和嫂嫂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手?”
张适之苦笑道:“你这姑娘,昨夜你哥嫂几乎性命不保,你倒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素心嘻嘻一笑道:“长在皇家,这些刀光剑影见得并不比江湖上少多少,又有什么奇怪的?哥哥嫂嫂安然无恙,便一切都好,难道还要整日担惊受怕么?”
这话大大出乎张适之意料,赶忙追问道:“莫非……莫非这刺杀之事时有发生不成?究竟又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素心大喇喇地坐在他身侧,指了指茶盏道:“本公主驾临,你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连茶也不倒一杯,好大的胆子呢!”
说得张适之脸上一红,赶忙满了杯清茶,递给素心,眼巴巴地瞧着这位大唐公主,以期能解自己的疑惑。
素心轻轻饮了一口茶,徐徐地道:“唉,说是皇家,至高无上,四海敬仰。倘若争斗起来,倒要比你们江湖中人抢夺什么武林盟主,更加残酷无情。你可听说过当年玄武门之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