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不由得回想起那夜所见王妃的模样,只觉得雍容华贵、娇媚之极,实乃绝色佳人,倒与那昨夜的胡姬不相上下。
思忖良久,才试探道:“殿下,此事断非在下所能品评。莫不是殿下依旧宿醉未醒不成?”
永王兀自垂着头,讷讷地道:“醒也罢、醉也罢,不过都是梦幻泡影而已。我是知道的,我那王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自幼与我青梅竹马,结为夫妻也有十余年,再恩爱不过。但越是如此,便越担惊受怕,越不能安眠……你可知为何吗?”
张适之越听越觉得奇怪,实在不知永王说这些话是何意,答又答不上来,有心走开却又抹不开脸,只得道:“殿下身份尊贵,忠心谋国,想必是担子太重了些?”
永王听了凄然一笑,颇为吃力地摆了摆手,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庭院曲径通幽之处走出一人,袅娜娉婷,不是王妃又是谁?
见永王妃过来,张适之赶忙起身施礼,道:“张适之见过王妃殿下。”
那王妃笑意盈盈,步步如春风扶柳,走到两人近前,轻声道:“适之,不必多礼,此间没有外人。你是永王和我的救命恩人,行礼也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是。”说着便要轻轻施礼。
张适之赶忙伸出手臂,想托住王妃,但手伸出来却又深觉不妥,只得虚架在那里,道:“王妃千万莫要折煞在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适才,殿下已多次表达谢意,再多些我便要担负不起,只好悄悄遁走了,哈哈!”
永王瞧着王妃,满眼浓情蜜意,道:“你昨夜没休息好,怎地不再多睡一会儿?”
王妃移步过来,紧挨着永王坐下,娇声道:“早就安歇好了。对了,你们适才都说了些什么话,想必都是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让我这个妇道人家也听一听。”说着,一双妙目又望向了张适之。
张适之刚刚抬起了头,恰巧与王妃目光相接,只见这王妃云鬓松散,面容姣好,柳眉星目,翘鼻小口,并没有涂抹什么粉红,更显天生丽质。她身姿分外绰约,穿着一件丝质白袍,足蹬一双绣鞋,哪怕洛神现世、神女临凡,也不过如此了。
忽然,他想起一事,禁不住又看了王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