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和辞君闻言不禁发窘,均心里想着:这堂堂永王怎么学会听人墙根了?幸亏适才没提到他什么,要不然可真在面子上过不去呢。
张适之嘿嘿一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们只不过在斗嘴,哪里会说您如何如何?不信您瞧,我这脑袋上都被打出来一个包呢!”说着,脑袋一歪,示意永王看他的头。
永王侧头一瞧,果真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肉包,禁不住笑道:“哈哈!适之老弟,饶你武功卓绝,就连天枢先生也敌你不过,看来这辞君姑娘又在你之上啊……哈哈”
辞君早满脸羞红,轻轻扯扯张适之的衣角,低声道:“小道士,永王取笑人家,快帮帮我……”到后边已几不可闻。
张适之心中暗自得意,这丫头有些刁蛮,此刻终于知道示弱了,便道:“殿下说笑了,这包怪我自己不小心,大约是昨天相斗有些乏力了,这才误伤了自己。”
永王知他话的意思,乃是提醒自己他昨天才立下大功,今天一大早又何必来疑心。当下也觉得自己话甚为不妥,有心略表歉意,却又顾及王爷之尊,便道:“哦,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适之劳苦功高,我心中有数,这不便要与你相商呢。”
张适之奇道:“殿下何必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永王沉吟片刻,又瞧了瞧脸色略略恢复常色的辞君,方才道:“眼下四方并不太平,时有烽烟。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咱们大唐武林可真是乱不得。”
张适之点头称是,道:“殿下心怀天下,实在是武林之福。”
永王笑着摆了摆手,道:“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将来也是太子的天下,与我一个逍遥王爷何干?但身为大唐皇子,纵然是贩夫走卒,对大唐兴盛终究也有一份责任。更何况经略武林,乃是父皇钦命,又岂敢玩忽职守、敷衍塞责?”
张适之和辞君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想:永王毕竟身居高位,这些想法也属应当。但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又为何事呢?
永王似乎窥破他二人心中所想,干笑了声道:“咳……适之有所不知,武林千百年来自有其道,很多人很多事非皇命所能节制。何况我德行浅薄、本领低微,更难以在武林立威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