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算了，人不与狗计较。”

遮天大手早已回归上界，但严凡的挑衅还是激怒了对方，降下一道九天仙雷。

雷霆被帝之规则覆灭百分之九十九的威力，又被圣人遗迹的道法覆灭百分之零点九的威力，剩余百分之零点一的威力落在严凡身上。

“无趣，你在给本公子挠痒痒吗？”严凡打了个哈欠，故作姿态。

上界通道愈合，那尊恐怖存在不想搭理严凡。

“走了吗？”

邋遢男躺在万丈深坑边缘，喘着粗气，仰望天穹，笑道：

“应该是走了，你胆子挺大，连他都敢挑衅，佩服！”

严凡紧绷的神经松懈，抹了一把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女人不讲武德，打不赢就喊救命，吓本公子一跳，还好他下不来。”

邋遢男懵了一秒，哑然失笑，“我以为你真不怕，原来在伪装。”

“废话，本公子才飞升境，那只大手的主人怕是比我高三四个大境界，说不怕，肯定很假。”严凡坐在地上，左脚伸直，右脚蜷曲，嘴上说害怕，表情却云淡风轻。

事实上，他没有“害怕”这种情绪，自己也搞不懂为何。

两人沉静了许久，严凡主动出声：

“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被那女人拴起来当......”

他话音一顿，想了想，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似乎不太妥。

浑身浴血，新伤叠加旧伤的邋遢男无所谓一笑，道：

“我也不想当她的一条狗，你可能不信，她本名叫姬红纹，我本名叫姬红缘，她是我的亲姐姐。”

“亲姐？”严凡惊愕茫然，好半天才消化这条信息。

邋遢男姬红缘自嘲一笑，“很意外吗？

“也对，姐姐将弟弟当做一条狗养在身边，换谁听了都离谱，可这是事实......父母太疯狂，我也好，红纹也罢，都是牺牲品，生在如此病态的家族里，能活到现在，我还是挺幸运。”

“你这心态，有点摆烂。”严凡插言一句。

“摆烂？”姬红缘迷惑，也没纠结或追问，而是继续说，“我们家族是圣人一脉，太久远，久远到无法追溯，自从姐姐觉醒圣人血脉，羽化神宫彻底震动，因为在上界，圣人无敌，若是羽化神宫诞生一尊圣人，那将飞跃到无法想象的高度。”

“于是，他们期待我也觉醒圣人血脉，结果，我令他们失望，也令他们更加兴奋，我觉醒了圣人心脏，他们挖走我的心脏，赐予红纹，让我成为一个无心却可以活下来的人。”

“我的觉醒给了他们启发，不断催促我的父母快点生孩子，他们疯了，打算创造一尊圣人，而红纹就是完美的容器。”

“下界之前，我弟弟六岁，也快到觉醒的时刻，他应该会步入我的后尘，希望他坚强一点，勇敢活下去。”

姬红缘眼皮沉重，说话语气越来越低，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严凡看着邋遢男，叹了口气：

“人生无常。”

“我也这样觉得。”姬红缘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笑容，“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它是那么美好，给人期待，可有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会打碎这一切，让我们落魄、狼狈、绝望，这或许是人生的无奈，也是人生的魅力所在。”

姬红缘伸手想要抓住天上的太阳，却无能为力。

“谢谢你，让我在最后时刻，体面一点的离开，而不是一条狗的姿态离开。”

“你......”严凡张嘴，欲言又止。

精神麻木的姬红缘侧头，“你想问我羽化神宫的事？对不起，我生来就被关押在密室里，这次下界，是我第一次见到太阳和花草，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