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您请细看，这公文里有些内容下面都有条细线。”

“嗯？”

李斯闻言，眯起眼仔细看去，果然在公文里有一小部分内容下面划着一条细细的黑线，看起来应该是拿铅笔画上去的。

不用陈平解释，李斯先是将公文的原文看了一遍，然后仅仅只看划线部分的内容。

结果不出所料，特么的表达的意思完全就是一样的！

“让小吏做的？”李斯问道。

下面的官员们的公文都是怎么个德性李斯还能不清楚？

在过去没有纸笔的时候，那都是拿竹简刻录公文的，费时又费力。当时一个个的都恨不能将一个字掰成两个字用，语言那是能多精简有多精简。

如今有了这笔墨纸砚，那一个个的就好像突然暴富的暴发户一样。啥叫报复性消费，这就是了！

特别是有个地方小官因为文章写得好，得了老冯的赏识，这货升职加薪的消息一传出来……

好嘛！那一个个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为了显摆自己有学问，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特么要引经据典的扯上一大堆。更有甚者，学识不够马屁来凑，好好的公文里居然夹杂了一堆关心上级嘘寒问暖的话！简直令人发指，番茄里最会水文的作者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然。”陈平点点头。

“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勾错重点？”李斯又拿起一份新的未审批过的公文看了起来。

“下官只让他们将那些溜须拍马的话语和‘子曰’的话语剔除出去，如此一来或许会有一些多余的留下，但绝不会漏过任何重点。”

闻言，李斯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或许这些吏员文化水平不高，但论溜须拍马的水平可是一点都不低的。虽然不像那些官员般文绉绉的，但要分辨哪些是溜须拍马的话语还是很简单的。

至于“子曰”，这个就要感谢公子麒拿出来的标点符号了，只要看到“子曰”二字，不管是他是哪个子，把冒号后面引号里的内容都不画线准没错！

“此法甚妙！”李斯笑着赞了一句。

“李相，此法只为一时之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