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就是一群寄生在死去赏金猎人体内的蛰虫啊，啊哈哈哈！”

佝偻老人的声音不大，但他话里的内容就如同钟鸣一般在众人的耳边震响，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被封进透明石头里的塞拉等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这都是他的阴谋！”哈维大喊道，“他是【虚无】的【自灭者】，为了让我们放弃希望，堕入【虚无】，所以编织出了这个谎言！”

“可是哈维你看...”

哈维看向亚尔维斯指着的，塞拉等人所在的方向。

他们身体的皮肤逐渐裂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内容物：一只只沉睡着的蛰虫。

“别上当！这都是【自灭者】搞的鬼！”哈维急切地看向身旁的众人，“我们都堕入了他制造出的幻觉中！只要我们...”

“别说了...哈维先生。”

哈维的身体一震，看向说话的塞拉。后者的面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恍然。

“我都想起来了。”塞拉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是谁...我们是谁。”

杰拉尔德点点头，声音同样干涩：“我们本该是死在那个时代的罪人，和我们猎杀过的那些无辜虫子们一样，被无尽的风沙掩埋。但它们，让我们一直活到了现在。”

“【美梦虫】...一种蠹星上的特殊蛰虫。”塞拉缓缓说道，“它们会在宿主濒死之际，侵占宿主的身体，用身上的梦之粉尘让宿主放松意识，在无边的美梦中慢慢死去，而它们将吞噬宿主的意识，成为身体的新主人。”

“但奇怪的是，寄宿在我们身上的【美梦虫】并没有吞噬我们的意识，而是...选择与我们共生。”杰拉尔德接着说道，“它们给予我们一半的生命，让我们的意识与它们的意识结合，而自己却陷入了沉睡中。”

塞拉低头看着自己体内的那只沉睡着的，身上附着奇异粉尘的蛰虫：“本来像我们这样，屠杀了它们同伴的人就应该死在它们的手里，但它们没有。它在梦里告诉我，它们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情感：那就是仇恨与孤独。被无端屠杀产生的仇恨，族人不断死去而产生的孤独...但又它们告诉我们：它们并不打算复仇。无端杀戮带来的恶之因，最终孕育出了【繁育】诞生的恶之果。倘若它们依旧沉醉于复仇，那这样的行为将会孕育出一个比【繁育】更可怕的存在。”

“但我不认为它们会无端地帮助你们。”亚尔维斯摇了摇头，“它们一定另有所图。”

“你说的没错，亚尔维斯先生。”塞拉的眼里出现一丝奇异的色彩：“它告诉我，它们想要再次让蠹星充满生机，一个和以前一样的，不再是沙漠的蠹星。但虫子的力量太过弱小，所以它们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帮助它们重建家园，而我们也同意了，因为这将是我们的赎罪之路。”

“哼，无知之徒。你以为这些虫子会有那么好心吗？”佝偻老人冷哼了一声，“待它们借你们之手恢复蠹星生态后，无数的虫子又会在蠹星上出生，带来的就将是【繁育】的再次复苏。”

“不，【繁育】永远不会出现了。”杰拉尔德摇了摇头，“在很久之前的那场神战中，【繁育】的概念被【存护】剥离，蕴含着【繁育】概念的塔伊兹育罗斯的本体也被琥珀王锤成多份封印在无数的【虫皇囚笼】中。【繁育】没有彻底死去，所以【繁育】命途顶端还被祂所占着。只要祂没有彻底死亡，那蠹星上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繁育】出现了。”

“而且你知道吗，曾经的伊莱狄希纳的领袖，现在的【自灭者】先生。”塞拉看向那团血红色的烟雾，“它们也不再责备于你了。因为你和它们，还有那两位安排你来屠杀它们的存在，都是被命运的丝线捉弄的人偶罢了。”

佝偻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那位时间的倒行者告诉它们，祂预言了【繁育】的诞生，所以祂与存在之主联合，把你，一位【自灭者】当作棋子，将【喜悦】赐予你，让你遗忘【自灭】的自我。然后祂再用呓语告诉你：征服文明就能找到丢失的自我。当你听从祂的想法后，你必定会到达蠹星，灭杀蠹星上的虫群，进而避免【繁育】的诞生。等你找回自我后，就会想起【自灭者】的身份，踏入【虚无】，别人也就察觉不到祂们动的手脚了。“

“但令祂们没想到的是，正是祂们安排的你的行为，导致了【繁育】的诞生。这之后祂们就明白了，既定的命运，是无法逃避的。你和我们都是既定命运的受害者，谁也无法怪罪谁。”

佝偻老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很好！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