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一次庭审即将结束,傅正嵘才开口了第一句话——
“我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傅正嵘终于舍得把头从身侧那扇洒着金色阳光的大门转向了在庭上的检察官等人,包括成峻泽。
“成警官,你能回答我吗?我和他们又不熟,仅因为一次合作没有谈拢,我就杀了贺家三十七人?你觉得可能吗?合作谈不拢的生意那么多,我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惹麻烦吗?况且,我那时候的地位还不及现在,我真的会那么冲动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缄默。
成峻泽淡定回答:“因为你想破坏贺覃年和万逾世的关系,你故意设局,让他们关系破裂。”
“故意设局?”傅正嵘笑了声,眼角的皱纹眯了起来,“你不是说蒋恩是意外去了现场,救了贺狩,才留下了让贺覃年误会的把柄吗?怎么,难不成蒋恩是我派去的?”
话落下,成峻泽狠狠一震,确实,贺覃年和万逾世关系破裂是因为蒋恩的预言而误入了现场,才留下把柄,这件事跟傅正嵘没有关系。
所以,傅正嵘没有想破坏他们?
庭上一时间静默无声,成峻泽一行人焦灼起来,开始想应对方法,成峻泽很想直接指着傅正嵘的鼻子说他是个心理变态,心理变态想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在法庭上,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是污蔑。
就在傅正嵘方的律师觉得占据优势,准备提出更有利的证据时,傅正嵘却开口了:“我确实没想破坏他们,我纯粹地看他不顺眼。”
傅正嵘这个全球闻名的大善人,终于头一次在世人的注视下坦然地露出了漠然冰冷的目光,如阴冷的生物体,对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怜悯心。
他的话说出口,如一颗巨雷炸响了全场,所有人议论声纷起,夹着暴怒声,台下座中的贺狩早已双目赤红,手背爆出青筋抓着前排人的座椅,几乎将椅子捏碎,表情狰狞可怖。
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依然表情冰冷,如一座山般冷静沉稳,双手握着拐杖的贺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