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搭理,转身走了,但没走两步,还是停下了,叉子用力一丢,远远地就正正插破了那网和捆着他手的绳子。
那男人立刻松了手,又解了脚,从麻绳袋里出来,大步追上许迟。
他穿的一身蓝白衣,模样俊美清秀,看着像是秀才或者状元,文质彬彬。
只是那身材,可比文人扎眼多了。
他跟在许迟背后,嘴里说着:“恩人,你救了我的命,从今日起,我就任你吩咐了,只要你说,我都依你。”
许迟:“......”
许迟不搭理他,等到了竹篓的地方,背上竹篓就走,转头对他说:“别跟着我。”
这男人却极度热情地将他竹篓卸下来,自己背上了:“我来,我来就行,我给恩人干活。”
他说话的时候太娇羞了,看许迟的眼神也娇羞,实在太违和了,这八九尺的身高为何能做出这表情,说着这等话,干出这等事。
下了坡,许迟再次冷漠且严肃看他:“我救了你,你赶紧回去就是,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用你谢。”
许迟说了这话,可谁知男人忽然露出脆弱无依的可怜表情,眼尾都红了:“我,我是孤儿,考了状元,落了榜,方才遇了盗贼,钱财干粮都被偷了,若是恩人赶我,我今日怕是走不出这座山了。”
这个村庄在山里,虽说是村庄,但百里不见得能遇一户人家,许迟住的小屋更是方圆几十里都没人,周围环山,纯粹一个清净。
许迟盯了他半天,最后给了他小腿一脚:“你为何如此不要脸皮。”
男人被他踢也不恼,反而更贴他,“我怎会不要呢。”
后面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今日还多加了一层呢。”也不知许迟听没听见。
等到了木屋,男人将竹篓放下来,许迟才发现里边的鱼不见了。
他特意压了石头和树叶在里面,竟没发现鱼不见了,想来那鱼应该是凭借着顽强生命力挣扎着跑出竹篓,屁颠屁颠跳回溪里了。
许迟一看空竹篓,再一看面前的男人,心情更不好了。
“明日就走。”许迟对他说。
他立马点头。
许迟狐疑地看他,从屋里拿了大件的衣服给他替换,他那身蓝白衣全沾了泥土。
许迟自己也进了里屋换了身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