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闻言不由得弯了唇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倒和傻乎乎的小芝麻一样。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到了章柳院,商陆把姜星沉送到了西厢房,随即识趣的站到了院子当中,既听不见屋内两人的交谈,又能从一旁的窗缝确定她是否安全。

门一关,孟之州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臣,谢殿下救命之恩。”

“孟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吧。”

“臣有罪,不敢起身。”孟之州伏在地上,汗水顺着脸颊流进眼中,蜇的生疼。

孟之州为官五年,在他印象中长公主不过是一个略有胆识的女子罢了,就算当时让夫人常常上门,也不过是想和皇亲国戚打好交道。可他没想到姜星沉竟有如此手腕,三两下便将自己身上的罪责脱了大半,连吏部周大人都替她做事。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轻轻松松捏到了自己的把柄,连自己在修缮行宫时贪墨的钱财数目都一清二楚。孟之州忽的想到了先前的传言,有人说德康帝先前是按培养太子方式培养长公主的,若是长公主当年再大几岁,恐怕就轮不到……

孟之州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往下想。

“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孟之州身子伏的更低,几乎趴在了地上。

姜星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外放的官员,能帮本宫什么?”

孟之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自己虽还是正五品,可京官和外面官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况且自己是被皇上贬到东河的,若没有什么意外可能再也无法回京了,自己又能帮殿下什么呢?

“治河的钱一个铜板都不要贪,好好建造堤坝,等你回了京再给本宫表忠心。”姜星沉将手里的册子放在孟之州身边,转身离开了。

孟之州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忙抓起身旁的册子,只见上头六个大字,竟是前朝治河能臣王谦福手写的《东河治河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