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
宁九看了安七一眼,见他仍是满头雾水,不由得失笑。
“哎,忘了你是个莽夫了,你且好好敬着这位商督主吧,他往后可不单单是东厂督主了。”
听他这么说,安七呵呵一笑,大大咧咧的挠了挠头。
……
天色渐渐暗,行宫中烛火渐渐摇曳了起来。
若搁到寻常,这时应该是各处宫人提着食盒来往送膳的时候,可今日送膳的却是一队队刀剑齐备的眼生侍卫。
赵昂看着小太监从那侍卫手中接过食盒,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袖。
今日一早便有侍卫各处传话,说昨晚有贼人闯入了行宫,把皇帝吓的旧疾复发,便命长公主主持大局,在各处增派了侍卫,保护众人的安全。
同时,行宫中众人不可随意走动,以免招惹贼人,惊扰圣驾。
但这番说辞并不能说服赵昂。
他是永辉四年的榜眼,却因在修撰史书时为前朝惠文帝说了几句话,不知怎的传到了姜影深耳中。
自此十年,同科进士有的都已经成了二品大员,自己前年才从礼部主事升做礼部郎中。
虽然官职清闲,但他毕竟为官多年,对形势变化也颇为敏感,对这几年长公主与皇帝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心知肚明。
皇帝疑心病极重,会因臣下的一句话而削官降职,乃至直接赐死,又怎会让自己千防万防的人替自己主持大局呢?
可如果现在长公主已经掌握了一切,那么所有的异常便都说的过去。
看来要变天了。
赵昂味如嚼蜡的喝了一口粥,忽然瞧见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眼前一亮。
“劳烦这位公公替我备些纸笔。”
狼毫饱沾着浓厚的墨汁,在纸上肆意挥洒,一篇流传千年的《惠文帝传》应运而生。
“惠文帝者,宣成帝之长女也。宣成十三年元月,宣后有妊,梦金龙入怀。九月,惠文帝诞,天朗气清,紫霞满天,时人异之。
及进学,通文墨,善兵法。为人刚毅果决,大有乃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