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徐笙的吩咐,将剩下五两散银一分为二,一半搁进那包着屏风的包裹里,一半揣进怀中,且行去那县学院。
“这位小哥,劳烦你帮我唤季以遥季秀才出来一趟。”
季大郎站在县学院门口,边说边将几个铜板塞到县学门口看门小厮手上。
那小厮掂了掂手中的几个铜板,眼神中露出不屑,打量他半晌也不见他再有动作。朝着他翻个白眼,慢腾腾朝里间走去。
就这几个破铜板,打发叫花子呢!若不是他报出的是季秀才的名号,他才懒得搭理他。
“学笃,小厮来传外边有人找你。”
周流云跨进学室,第一眼就找到靠在角落认真记东西的季以遥,此时学堂零星地坐着几个人,面前各点着一盏油灯,在堂中形成一个又一个光晕。
周流云并没有压制声音,这喧闹引起几人抬头对他怒目横视,他讪讪的摸摸鼻头。
一般放课后,他都不会再来学室,要不是刚刚碰巧路过大门口一瞥,瞧见有些眼熟的姜大郎,才特意去问过进里头来的小厮,于是揽过小厮的活计,大摇大摆地来寻季以遥来。
见好友犯了众怒,季以遥快速从桌上收拾好一摞宣纸,吹灭掉油灯,一把拽住好友的胳臂,将人带离学室。
“固安,你这么晚还有何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周流云指指学院大门,“你娘子家的亲戚来找你。”
闻言,季以遥把手中的一摞宣纸往他怀中一扔,快步朝外边走去。
“这是这个月的课堂笔记,你自行装订吧。”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季以遥担心让姜家人久等,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姜大郎和门口小厮瞧见的,就是一路气喘吁吁地跑来的季秀才。
他额前的碎发松散下来,彰显着主人内心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