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仗着身形娇小,一路顺利地挤到贡院门前,恰逢季以遥搀着周流云步履蹒跚地踱步而出。
“郎君!”
徐笙高举着双手朝他挥舞,却被周围人注视得动作一顿,默默的放下手臂,小步朝他俩跑了去。
徐笙搀住季以遥的另一侧,秀眉微蹙。
她怎么闻着一股子怪味儿?
她轻轻鼓起脸颊,扭头小口呼吸几下,又转头去一脸关切地盯住季以遥。
季以遥瞧着可比周流云好上许多,从表面来看,只是脸色苍白些,倒没像周流云那般双腿发软、走路都得叫人搀扶。
“我无事。”
季以遥微微侧开身子。
他的号舍边儿上就是茅厕,贡院的恭桶三日都不曾清洗过,他坐在一侧,都觉得身上全是被熏出的味儿。
他不想让徐笙闻到。
“你离远些,我身上臭。”
徐笙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周流云先开口了。
“你也知道你臭,还不快离别人远些!”
周流云看着脸色都发青,紧紧用袖口捂住口鼻,一副几欲要呕的样子。
季以遥轻佻一笑,作势松开手。
“那我放开你离得远远的?”
“别别别,学笃,我就跟你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见着季以遥当真松开搀着他的手,周流云一下子慌了神。他现在双腿是压根提不起来一点力气。也不知道墨云那小子在哪?看他回去不扣他这个月工钱。周流云暗自磨牙。
墨云便是周家小厮。
徐笙从未见过这般与同窗相处的季以遥,她感到十分有趣,脸上漾起笑意。
“少爷,在这儿!”
不远处的马车上,墨云激动地挥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