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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中,南山伸手想查看敖翼的紧握的手,敖翼躲开了。
南山抿唇,站起来强行抓过他的手,两指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敖翼的手腕瞬间失去了握力。
于是,一条深深的血痕便展现在南山面前。
快速检查了伤口,南山了然:“你就是这样设起的结界?”用被心珠浸润的血喂与蛊虫,喂饱了千百只,再将它们遣到周围划定的地界,吐出蛊丝,将这里团团围住。
只是这种方法,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干了血液。南山将指尖轻轻盖在血痕上,将修复血痕的伤药涂在上面。
敖翼看着手上的伤痕渐渐愈合,突然将目光再一次投到她的脸上:“南山,是你?”他一下子坐起来,似乎失忆了一般,抓住她的肩膀,轻晃着求证。
“是我。敖翼,你灵根既已毁灭,就不该再留着我的心珠,它只会反噬你。”看着敖翼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样子,她知道心珠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
“不必了,我在人间万年,只有它陪着我。”只有它在,他才不会觉得孤独,这许多年,都是它陪着自己度过的。
不能抽离。
“你不许拿走它。”敖翼突然掐住南山的脖子,身体颤抖起来,“南山,你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肯给我留下?!”
“敖翼!”南山手指一捏,点在他的额上,随着他吃痛呻吟,一颗药丸被弹进他口中。
“南山,南山,对不起。”颈上的手慢慢松开,面前的人两手撑着身体往后退去,靠在床内侧的墙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
“睡吧。”南山将一丝紫色从他的眉心抽出。敖翼便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素手继续在少年的额上停留,她将一丝真气输入,少年体内的心珠感应到真气,纷纷聚集过来,南山将心珠收纳在真气中,便把它们留在了原地,如果引出,外面的蛊虫便会失去仰仗,只会啃噬敖翼的身体以求生存。
他的族人已经被赶去了幽冥之境,饕餮一族在仙界的恩怨,已经告一个段落,这个曾经以一己之力渡过许多精怪生灵的少年,不应该有那样凄惨的下场。
南山手一收,将薄被盖在敖翼身上,起身推开了那扇散发着沉香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