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肌草？小红一怔，那是毒草，听说生长于西北蛮荒之地的大漠绿洲之中。雪肌草耐寒耐干，专门生长在大漠绿洲的死水中，若是有人误食，会在十年之中慢慢被折磨致死，一旦中毒，便药石无医。

“恩公要雪肌草做什么？”

敖翼眼角一斜，瞄见她惊恐的表情，嗤笑道：“与你何干？你还怕我死不成？”

“是。”小红想看着他，但是目光触及到他轻视和疏离的眼神，便撇过脸去，“无论恩公如何做，小红求恩公不要再伤害自己。”

“呵。”她也说过，可是结果呢？她离他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龙鱼精，你收起你那叵测居心，我本就为她活着，无论是她的命，还是我的命，你都无权置喙。”

小红失神地望着地面：“恩公放心，你的命小红自然无权过问，但既然恩公有事要做，就不能用雪肌草伤害自己。”

“十年，对我们来说都太短了。”小红道。

“你懂什么，”敖翼一拳砸在床板上，“十年又如何，百年又如何？还不是都要死在我手上？十年时间，足够了。”

他要将雪肌草炼进他的血蛊，玄清亦伤他至此，如果不用雪肌草，他怕是难以恢复，只有以毒攻毒，才能支撑他的身体。

雪肌草虽毒，但南疆巫蛊师能炼就的最厉害和致命的蛊虫，就是以它为引制作而成的。

而那致命的蛊虫，还有一个特别的作用，那就是延长苟延残喘之人的性命，只不过时间一到无力回天罢了。

“任凭恩公差遣。”小红咬唇，既如此，她又有什么话可说？她只是一条卑微的龙鱼精，她高攀不起，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大不了到时候给他收尸，替他埋骨。

“南山云那蠢货女儿没得手吧？”敖翼说的是南山清，南山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跟他要死士的门路，他给他了。

那南山云也是有点毅力，本来已经断联，结果那厮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天宇山住持，将信件放在了他厢房里，刚好小红去了一回，便将信带了过来。

但他知道，他不会如愿的，只有他敖翼能从玄清亦手中夺取南山的性命。

“没有。”小红回道。

敖翼嗤笑一声，眼中不知是喜是悲。只有按在床板上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没得手？是啊，他本就不该奢望别人能帮他。

可是他也不会让人帮他，那些自作多情的人都该死，都活该被她玩弄。

她的命只能他来收。

玄清亦受着伤，这会子二人应该是情意绵绵吧？

握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

“恩公？”

“滚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