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康幼璇心中藏着事,铺了宣纸练字原事想静静心,可谁知越练越乱,连她自己都难看下去。
她扔了纸笔,坐在百宝嵌花卉纹高背官帽椅上,神情默然。
元宵瞧着二小姐精神郁郁,心思微动,走到琴桌前,将盖在焦尾琴上的缎子掀开,柔声建议道:“小姐,既然练字笔滞不顺,不如今日练琴如何?”
康幼璇听到“琴”字,心念一动,起身走了过去。
她如葱根一般的纤长的手指抚过琴弦,指落琴弦处,有琴音流泄而出。
元宵听过的古琴曲目不多,但她记得康幼璇弹奏的这曲正是前几日在沧浪亭听过的梅花三弄。
只是才弹奏了一会儿,一根琴弦就应声而断,弦丝锋利,瞬间就划破了康幼璇的食指。
“小姐!”元宵被吓了一跳,刚刚那琴弦着实危险得很,差一点就弹到了康幼璇如玉般白嫩得面颊。若真的伤了脸蛋儿,那可不是小事。
这个时代的女子除了德行最重容颜,更何况是国公府的小姐。
她赶紧近前去看,幸好只是食指得指尖被割伤了一道。她拿了柜子里的金创药,给康幼璇的食指上敷了厚厚一层药粉,又用纱布包扎稳妥。
康幼璇笑她担心过度:“弄伤手指是弹琴之人常有的事情,哪就这么精贵了。就是这琴跟了我多年,生出了感情来,琴弦断了,实在可惜。”
康幼璇脑海中乍然浮现出一句“朱弦断、知音绝。”
“小姐可是痴了,京中古琴的铺子那般多,修琴的师傅也数不胜数,不过是断了一根琴弦,修好就是了。”元宵眉眼弯弯,笑着替康幼璇出主意。
康幼璇亲自出府修琴,一是不放心旁人拿了她的爱琴,二则是元宵起了让她出门透透风的心思。
长久地闷在院里,难免会生出许多愁绪来,现代不少人不就是闷在家里才这病那病的,让二小姐多些事做也好转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