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见她越说越离谱,简直是一头问号。
苍天可见,四少爷要走的事明明是她自己看出来的。谁让你们两个丫头一个粗心,一个拙愚,四少爷要走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都没发现。
再有,四少爷待她好在哪里了?明明一见她就板起一张脸,没个好颜色,有这样对人好的?
扣儿绕着脸颊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对着一边莲花缸的水面左右照了照自己的面庞。
她想,其实自己长得也不错啊,眼睛不大不小,嘴巴也挺红润,还有下巴尖尖的,多秀气啊!怎么四少爷待自己和元宵的态度怎么就差得那么大呢?
不就是元宵勤快一点,聪明一点,安静一点,漂亮一点...
她想着,目光又移到了元宵的脸上。
不看还好,一看真个叫人生气。她明明记得元宵刚来观云居的时候长得也和她差不多啊,怎么才两年的辰光,一个就像池子里的野鸭,一个就似天上的大雁,不能比了。
扣儿跳下花台,牵了元宵的袖子,自己同自己生气道:“走,去看看你一天用的都是些什么擦脸的香膏,等能出府了,我也要全买回来!”
——
国公府在京中遍寻不到的康允泽,早在前几日就到了河杶。
今次郭谦被点了将,上马匆忙,除了原先乌岐云部剩下的一万多人交由郭谦调配,剩下的人都要另行征召。
郭谦命手下的六个监军各领了一支队伍往京外多个方向四散征军,河邨便是其中一点。
康允泽到的时候,郭字的旌旗已经在河杶飘了半月有余,再多两日便要拔寨起营。
营盘门口征兵的队伍从五队锐减至两队,便是那两队,排着的人数也算不得多。人群中高矮胖瘦的都有,但大都一身布衣,更有那穷苦的脚上只穿了双草鞋。
故而像康允泽这般策马而来又衣冠楚楚的,一到就引了不少人注目。
康允泽下了马,排在队伍最后。
前头的人一个一个登记了信息,又被旁边站着的营长指挥着做了各式动作。康允泽冷眼瞧着,大半都被画了圈,让开拔前一日点卯报道。
轮到康允泽的时候,那名登记的差役连看了他好几眼,才问道:“姓名?”
“康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