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避无可避,心中想了什么就脱口而出:“少爷不是说元宵一人在外不安全,才带了我来兖州?”
康允泽在她跟前,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似是无奈地轻笑出声:“我那是诓你的。那时候不愿意承认,现下想来只是怕你离了我身边罢了。”
“你从康允知的手中救下我,也是因为...”
“若是旁的女子遭遇此事,我也会出手相救,可心中断不会愤怒至此,恨不能...恨不能斩断他的双手,我当时只以为是怕你如二姐一般,其实那是自欺欺人。”
在京城时他只一味执拗不愿意承认,现在把话都说开了,康允泽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将元宵放在心底。
不然,为何要将那张小笺留那么久?
康允泽忽而转了身子,夜色中仍能见他面色煞白,眉间是揉不开的愁情。
“太子被废,太子之位虎视鹰瞵,三皇子真能得偿所愿自然是好,如若不能那便是血流成河。趁还没有牵扯其间,走得越早越好,存在匣子里的银票你尽数带上,我会安排车马让你离开兖州。”
“我走了,你怎么办?”元宵眼眸中已经蓄了泪,到了这种境地他还事事为自己考虑,怎能不让人心酸。
“三皇子既然要用我,就不会因为你的出走而多加怪罪。”康允泽见元宵担心自己,牵出一个笑来让她安心。
元宵却知他这话说得不实:“你真当我好哄骗不成,连个丫头都拘束不了,三皇子还能信你么?”
“我总有办法让他信我。”
没有了元宵,康允泽还是那个康允泽,无论处在再恶劣的境地,都能逐渐将局势扭转。
“不必多说了,你既然心中没有我,何苦再问这许多,走罢。”康允泽偏过头,不愿再看她,生怕多望一眼,自己会狠不下心肠来放她离开。
默然半晌,对面站着的人毫无动静,他忍不住去看,却见元宵清澈透亮杏眸早盈满泪水。
“你怎知我心中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