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说二十年前,皇城就有瘟疫爆发过,那一年,死伤无数。

连很多世家子弟都死于那场瘟疫。

“昨日,我不该让他出城的,昨晚他在城外,被一名流民,抹了唾沫,刻意将瘟疫染给了他。”

刚走上石阶的张氏和周氏面色大惊,疾步就奔到门口,看着宅院里面的情况。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周氏落泪叹息。

赵泽兰双手紧紧捏成拳,“那流民在哪儿,我们去宰了他。”

“对,我们去宰了他。”赵常山附和道,走到赵南星面前,“长姐,他人在哪儿?”

赵南星叹口气,“他死了,撞墙死了。”

众人怔住。

满心的愤怒,一下子就泄了出来。

赵空青在里面又开始咳嗽。

一家人面色沉重,手足无措看着里面痛苦的身影。

个个内心都跟着煎熬着,半点法子都没有。

赵星觅坐在石阶上,落泪不语。

张氏和周氏站在门口,无语哽咽。

赵南星靠在对面的围墙前,怔怔看着天际。

倘若那日,她没有来北门,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倘若那日,她没有答应赵空青让他出城,他是不是依旧是她明媚阳光的弟弟。

她这一生,乃至她在现代的人生中,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此刻同样后悔的,还有旁边宅院门口的夜临。

他不敢想,要是赵空青死了,赵南星这一生,是否都会在自责中度过,这件事,是不是会让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那日,他不该心软的,不该看见赵南星微皱的眉眼,就答应放赵空青出城。

他扭头,看向靠在围墙上的赵南星,眼底流露一抹只有许问舟才看懂了的神色。

许问舟走到赵南星身侧,挡住了夜临的目光。

夜临看见许问舟投过来的目光,嘴角冷冷一扯。

许问舟这样的举动,让他心里冷笑。

可笑,许问舟如此紧张,是以为他对赵南星有什么别样心思吗?

他对赵南星不过是有两分内疚,仅仅是内疚罢了。

他背着双手,转身走进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