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接过木板,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殿下说,妃母,我接您过来,实属无奈。若被皇上知晓,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但此战北方来势汹汹,殿下恳请妃母为南齐将士共度难关。”
这句话一出,谢斯南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看着萧宝义深深地向她一施礼,那一瞬间,她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真诚与恳切。
“殿下,您……”谢斯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中复杂至极,既有对萧宝义的感激,也有对眼前局势的无力感。她不过是一个被贬的贵妃,一个被现代厨师附身的“废妃”,真的能帮到他们吗?
帐内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变得更加微妙。王敬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在谢斯南和萧宝义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衡量什么。他沉默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娘娘,殿下如此信任您,想必您自有过人之处。若能为将士们分忧,便是对南齐最大的助力。”
谢斯南抬起头,看向王敬则。这个须发斑白的老将军身形魁梧,站姿依旧挺拔如松,目光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威严。虽然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安抚,但谢斯南却能感受到,他对她的能力其实并没有太多信心。
“谢仲云的女儿……”王敬则心中暗自感慨。他记得谢斯南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她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如今却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可惜,命运多舛,谢家衰落,她也被贬入冷宫。王敬则看着眼前的谢斯南,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娘娘,”他语气稍稍放缓,带着几分长者的关切,“军中虽苦,但殿下既然将您带来,想必是对您寄予厚望。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谢斯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谢王都督关心。”
萧衍站在另一侧,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斯南。他的手缓缓松开了腰间的剑柄,可能是因为紧张,手上竟握出了剑柄的痕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抬起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娘娘,末将也相信,您定能为将士们带来希望。”
谢斯南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心中一阵挣扎。她想逃跑,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冷宫中那片狭小却相对安全的天地。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皇帝和太子南下,潘贵妃掌控后宫,若她真的逃走,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矛盾。她不想被卷入这场风波,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眼前的萧宝义、王敬则、萧衍,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一种期待,甚至是信任。这种信任让她感到沉重,却也让她无法拒绝。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也不能让他们对她的能力抱有过高的期望。她必须先弄清楚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于是,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语气却尽量放得轻松:“殿下将军,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是会了一些手艺,但能不能帮到诸位将士,还请几位先为我介绍下军营的伙食情况吧?”
这句话一出口,帐内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王敬则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他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娘娘愿意为将士们分忧,实在是难得啊。既然娘娘想了解军营的伙食情况,那老夫就先为娘娘说上一说。”
他走到木案旁,伸手指了指帐外,语气中带着几分坦然:“军中伙食,说不上丰盛,但也不算艰苦。每日三餐,早上是一碗米糊,中午和晚上则是蒸糙米饭配腌菜。隔三岔五,能有些牛肉干或者腌制的羊肉,算是犒劳将士们的体力消耗。”
谢斯南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只有米糊和腌菜?那将士们的体力怎么能跟得上?”
王敬则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娘娘有所不知,军中能吃饱肚子,甚至偶尔还能有肉吃,已经算是不错了。古往今来,哪支军队不是靠粗茶淡饭撑过来的?将士们身强体壮,米饭和肉干足以维持体力。”
他说着,顿了顿,语气中却多了一丝无奈:“不过,话虽如此,老夫也不得不承认,日复一日吃同样的饭食,确实让将士们提不起精神。尤其是操练消耗极大,军营生活又单调枯燥,伙食单一,难免影响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