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柔和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夫君,南儿。”谢斯南的母亲缓缓走进堂中,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头上插着一支简单的银簪,眉眼间透着几分慈爱与忧虑。她走到谢斯南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怜惜。
“南儿,母亲知道你心中不愿,但萧王虽贵为王爷,却并非无情之人。他对你有意,日后或许能待你以真心。你若能以贤德立身,或许能为谢家争来一线光明。”谢母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谢斯南的心中。
谢斯南看着母亲,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母亲,女儿明白了。无论如何,女儿都会尽力而为,不负父母所托。”
谢母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南儿,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家永远是你的依靠。”
画面再次变得模糊,乐声渐渐远去,谢斯南的耳边只剩下父亲低沉的叹息声。
当谢斯南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站在谢府的大门前。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帘上绣着金线龙纹,彰显着萧王府的尊贵。大门两侧站满了送行的宾客,他们的目光或羡慕,或探究,却没有一人真正关心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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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云站在门前,目光落在马车上,神色间透着几分复杂。他的手中握着一卷书,却始终没有打开。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马车,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南儿,王府的马车已经来了,为父送你上路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斯南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马车。她的步子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指尖微微发白,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就在她即将上车的那一刻,谢仲云忽然开口:“南儿,为父有一句话想与你共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依然透着一股坚定。
谢斯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父亲,目光中满是期待。
谢仲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论语》有云:‘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南儿,无论身处何地,遇何境遇,切记自省自立,莫要因外物而失了本心。”
谢斯南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坚毅,她深深地向父亲行了一礼,低声说道:“父亲,女儿记住了。”
谢斯南的耳边回荡着父亲低沉而愧疚的声音:“南儿……父亲对不起你……”声音渐渐远去,她的眼前陷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忽然间,黑暗中亮起一抹红光,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空荡荡的大堂中。堂前高悬的红灯笼微微摇曳,灯火忽明忽暗,映得四周一片阴森。她低头一看,自己身穿嫁衣,裙摆上绣着的凤凰却像活了一般,金线的光芒在跳动,仿佛要从衣襟中飞出。
突然,耳边传来低沉的啜泣声。她抬起头,只见堂中央摆放着一口红色的棺材。棺材上覆着红绸,隐约可见内部的轮廓。她的心猛然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
当她走近棺材时,红绸无声滑落,棺材中赫然躺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面容竟与她一模一样!那双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空洞而冰冷,直直地盯着她。
“谢斯南……”那女子的嘴唇微动,声音低沉而幽冷,“你以为,这就是你的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