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扯谎道:“不是,是今日回门见嫂嫂,喝了些酒。阿浅失礼了,请太子妃见谅。”
卢韵寒没与她计较这些,拉着她吃着点心、喝着茶,说了好半天有的没的,黎清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阿浅没注意到,竟不知不觉就过了这般久,夜色已经不早了。”
言下之意,是她想要回去了。
可卢韵寒似乎并不打算放她走,而是笑着拉着她的手,“之前你就同我说,要去西凉做玉石生意,想来想去,也就是等登基大典之后了吧?”
黎清浅点点头,这是她去西凉的幌子,除掉江凛是姜怀景与她心照不宣的事,不必说得过分明白。
卢韵寒眼底的笑意变得有些晦暗不明,“姜怀景的登基大典,会同时封我为后,我这心中紧张不安得很,这几日你就宿在东宫陪着我吧。”
黎清浅心中嗤笑,这才是太子妃今夜召自己入宫的真正原因。
鸿门宴啊鸿门宴……
紫宸殿内。
姜怀景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棋,“世子夫人已经去了东宫,想必你也能够安心了?”
沈长昀坐在对面,脸上仍是处变不惊的神情,“殿下与娘娘照顾,臣与臣妻自是感激不尽。”
姜怀景并没有全然信任自己,沈长昀是知道的。
当然,若是为君者对自己的臣子没有半分疑心和考量,就连他都要仔细琢磨,是否真的要跟着对方了。
从前姜怀景是太子,说来说去真正掌权的都是和熙帝,他选择了自己,当然就得信任自己。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掌权之人已经从他老子变成他本人了。
可姜怀景不能轻易对镇国公府下手。
和熙帝的死本就引得朝中极大争论,有的说是他动手杀害,有的说先帝本就身患重病。
当然,这些拥护他的人中,最大的势力便是镇国公府。
黎清浅看着卢韵寒吩咐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厢房的身影,心中了然。
无论是镇国公、长公主,还是沈长昀,姜怀景都不能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证实自己就是一个为了权力丧心病狂的昏君。
所以他选择对黎家动手,借此敲打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