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纪蓁第二次见到俞景熙,他这次又与上一次在侯府门口偶遇的时候有几分不同。 雨雾江南
似是为了方便出行,原来的广袖长袍,换成了窄袖长衫。宽宽的玉带勒在窄腰上,更显他身量纤长,瘦弱单薄。乌黑的墨发以一根玉簪简单束起,垂在身后,越发地显得他肤白如雪,质若幽兰。
纪蓁一想到这样的一个人,挽着袖子卷着裤腿,在她府里的草丛里除草种花,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嘻嘻地对俞景熙拱手一礼道:
“多谢俞小公子美意。不过,我那小小郡王府可不敢劳动俞小公子的大驾。反正野草也会开花,亦是一景。闲时看来,亦是别有风情。”
“殿下,连野草也爱吗?”俞景熙忽然抬头看向纪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野草吗?倒是从未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纪蓁看着满庭修剪精致的名贵花草,又看了眼长在这簇早开蔷薇根旁的紫色小野花,缓缓道:
“野草之所以成了野草,是人们有了城郭,房屋,花园后,才区别出的。以前我们的先祖就生活在原野上,洞穴里,何曾有过野草名花之分?草本无贵贱,人心区别之。我只是爱花草的青翠馥郁而已,无论它是什么。”
风,轻轻吹过中庭,带起一片芬芳馥郁。
俞景熙的心跳得快极了,他的内心叫嚣着让他问纪蓁:
“那人呢,是不是位高权重的青岩郡王,也会喜欢一个,病弱的侯府庶出二公子?”
忽然间,俞景熙整个人僵住了。
他在想什么?怎么能如此不知羞?
就在俞景熙发愣的时候,夜风已经遵照纪蓁的命令去府里带了六坛甜杏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