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维护意味明显,赵侑青不置可否。只一抬手,饮下杯中甜杏酒,听着俞景熙对纪蓁追问道:
“殿下位高权重,怎么能有这样离经叛道之举?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要怪罪的。”
纪蓁震惊了,她不过想要一个一心一意与自己相守的人而已,怎么还成离经叛道之举了?
“为什么?”
纪蓁的眼睛瞪得滚圆,清清楚楚的写着不懂两个字。
别看纪蓁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八年,可她从小尽做些招猫逗狗的事情了。年纪稍微大一些,别人玩弄风月,她四处打架斗殴。再大些,就直接去了西北,战场上枕戈待旦,卧雪眠冰,着实也没处再想什么儿女情长。
再加上定远大将军在她年幼的时候对她放纵溺爱,等长大成人了,她又战死了,这就直接导致纪蓁在南越的男女之事上面,当真是一窍不通。她所有的认知,全部来源于自己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的认知。所以俞景熙的话带给她的震撼,可想而知。
“殿下位高权重,不该如此自私,肆意妄为。”
又一顶大帽子被俞景熙扣在可纪蓁的头上,纪蓁彻底傻眼。她求助的看向俞伯君,却见他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道:
“确实如此,虽说二十个男宠是过分了,但是三夫六侍是基本,即便是殿下,也不该沉溺情爱,逾越人伦。”
虽然纪蓁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俞伯君心动,可俞景熙的话点醒了他。纪蓁身为青岩郡王,女帝赐婚的意思已经下来了,她的婚事怎么可以任性。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任性或许只是发发小脾气,可对青岩郡王来说,任性的代价,可能就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她不可以,他也不可以,这就是宿命。
俞伯君闭了闭眼,心里闷闷的,他举杯将甜杏酒一口饮下,竟然只尝到了苦涩。而他身边的赵侑青则冷笑出声:
“在下不才,也算读过两本书,识得几个字。还从未见过哪本书上将专情忠诚立为离经叛道之说,真是荒谬。”
俞伯君本就心情烦闷,哪里能听的赵侑青的这般讽刺,当下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眉毛一沉,看着赵侑青冷冷道:
“客卿大人是在谓我南越婚俗荒谬,还是谓我南越荒谬?燕国皇室教出的皇子,就是这般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