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潞子言咳得太厉害了,在床上坐都坐不稳,哪有力气去接纪蓁递来的杯子。
纪蓁见潞子言手都抬不起来的模样,心中暗暗叹气,一个人,即便从小用天材地宝喂着养大,一病起来,不能用药,却是要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几分。
于是干脆坐在床沿,让潞子言靠在自己的肩上,将水杯凑到他的唇边,一点点喂给他。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叶茴看了眼潞子言的脸色,眉毛一挑,不露痕迹地退到一边。俞伯君眯着眼,锐利目光扫过潞子言歪倒在纪蓁肩上的身子,上前一步对纪蓁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殿下,我来吧。”
“哎呀,你走开!一身血腥一身灰,脏死了。”
纪蓁嫌弃地冲他挥了挥手,低头看着渐渐平息喘息的潞子言,柔声问道:
“还要喝水吗?”
潞子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微抬,一双湛蓝的眼看似无意地扫过俞伯君,与他那刀锋般的锐利目光一对,复又垂下眼睫,气无力地开口:
“不用了,多谢殿下。”
说罢他挣扎着要坐直身子,却软手软脚怎么也坐不起来,只能靠在纪蓁的肩头低声轻喘。
纪蓁发愁地看着他这幅气若游丝的模样,总觉得就这么一会子,潞子言的病情,像是严重了不少。立刻对叶茴说道:
“叶茴,快来给潞公子看看,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病得更厉害了?”
叶茴不置可否地拿了脉枕,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前,给潞子言把脉。
纪蓁则趁着这个空,向俞伯君小声问道:
“堂上现在如何?你过来了谁在看守那个巫医?”
“夜风在呢,此间若是无事,殿下与我先回堂上去?林大人还在等着殿下。”
俞伯君看着垂首靠在纪蓁肩上的潞子言,怎看怎么碍眼,恨不得立刻带纪蓁去堂上。
纪蓁略一沉思,将目光转向叶茴,当着潞子言的面,毫不避讳地问道:
“如何?潞公子现在身体如何?我需要他至少保持半个时辰的清醒,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