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上京城街头巷尾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季家旧案。

十年前的季家旧案得以翻案,季望源也终于沉冤得雪,而胡家作为旧案主谋结局自然不能好过,全家流放宁古塔。

季言舒看着书案上的圣旨,圣上特意下旨替父亲正名,而他甚至还因为翻案有功官升至刑部侍郎。

正四品刑部侍郎,正四品呢,跟当初父亲的品级一样呢。

季言舒不知这是否是圣上有意为之,或者只是巧合,但父亲若真能知道应该会欣慰的吧。

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季言舒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自嘲地笑了。为何他没有一点儿想象中的激动欣喜呢,有的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多年来他为之努力的事情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肩上的重担也终于可以放下。

照理说一切都如他所愿,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吧,可他为什么就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

季言舒一个人在书房里沉默良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

另一边柯清楠也怔怔地看着明晃晃的圣旨卷轴,丈夫终于得以洗刷冤屈,她也被封二品诰命,她应该要高兴的吧。

她的视线转到崭新的诰命服上,心中无喜却爬上阵阵悲凉之感。

季望源都不在了,她要什么诰命!

原来小舒自回京后就一直在为案子奔波,可她作为母亲却全然不知。

而且最打击她的是陈玲和于同,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表妹陈玲和季府的管家于同,他们怎么也能参与陷害季望源呢?

她自认为作为当家主母自己从不是刻薄之人,季家也从未有过苛待下人的行为,她和老爷都待他们不薄,他们怎么能是那样的白眼狼呢?

她真的无法理解,更不能原谅。

而一墙之隔的时家

阮月正在吩咐吴嬷嬷准备贺礼。

“夫人你这是打算去季家?”时黎安看着吴嬷嬷吩咐人提着大包小包,猜测道。

阮月点头:“是啊,没想到季家的案子经过十年了竟然还能翻案,言舒和季夫人这段时间肯定很辛苦。”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黎安阻止阮月:“今日圣旨才刚到季家,季夫人和言舒肯定正忙着呢,你这时候去不是给人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