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在李信画的图上侧点了点,黄品面色凝重道:“北地郡原来是什么地方您最清楚。
既算老秦人又不算老秦人。
之前又跟着犯了几回蠢,义渠人被打压的更厉害。
多了卑移山以西这么大一块地界儿,以往最不起眼的北地郡就显得格外惹眼。
您与上将军的手伸不到这,就连咸阳的蒙毅夜同样如此。”
把脚收回,黄品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道:“这里是国相说了算。
是军中另起炉灶的最佳之地,而义渠人又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将手放下,黄品目光眺望西方,有些窝火道:“最主要的是这里紧邻月氏于漠北。
只要不是憨傻之人,这里获取功勋比在九原还容易。
而九原自辽东又太过漫长,已经到了上将军统领的极限。
这么大一块利益,会有人不惜一切都要相争的。”
李信咋舌了几声,皱巴着脸堂道:“怎么让你一说,原本天大的喜事就变成了又一次相争。
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偏了,把人也给想的太恶。”
黄品撇撇嘴道:“听过‘杀人放火金腰带,补桥修路无尸骸!’这话吗。
人若是恶起来,您都无法想象会使出哪些手段。
而且在恶人看来,他们才是良君,我们才是恶人。”
对于贺兰山以西归属哪去治理,黄品原本并不担心。
毕竟最开始的治理有些类似于唐朝的羁縻州。
部族有些高度的自治权,立县也只是往里掺沙子。
从一极的治理只是变为了不太平衡的两极而已。
但是经过夜战后,大秦居然成了这里最硬的拳头。
不过在决定按大秦的郡县治理后,黄品依旧并未深想。
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谋划月氏。
直到琢磨经济手段不行,只能武力解决时,顺带着延伸了一下都有哪里会是支撑大战的最佳地点。
黄品才猛然察觉,卑移山以西这块大蛋糕,实际上朝堂也能分一块,甚至是独吞下去。
只不过是看怎么去运作。
而以李斯的本事,绝对有运作的手段。
绞尽脑汁的换位思考了两天,黄品觉得李斯要利益最大化,一定会从治理权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