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很好。”
那位用黑巾蒙面的青年军官微微点头,轻轻摆手。刚刚回答完问题,出身卢氏旁支的中年人如蒙大赦退到一旁。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好好回答,估计会死得很惨!
“军爷,您有什么尽管问我好了,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个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但是,我不想问你什么问题啊。”
这位年轻军官嗤笑了一声,指着面前这人,对黑压压的人群喊话道:“你们都说说,他该不该死?”
听到这话,火光照耀下,那一张张呆滞的面孔,有了些许动容。
但是,依旧没人开口说话。
“既然没人开口保你,沉默便是默认,那就说明你是该死的咯?”
青年军官似笑非笑看着这位卢氏旁支的中年人,他长得略有些肥胖,显然平日里伙食很好。
“不是啊军爷,某又没有什么过错,这庄子里的佃户,难道不比外面的自耕农过得舒坦么?
他们都应该感谢卢氏的照料才对啊!
你们,你们快说啊,某不该死的,某平日里对你们难道不好么?
你们的租子收得确实很高,但不用给朝廷服劳役不用交绢帛,不用疏通运河啊!
难道这些事情不能抵租子么!”
这人对着人群疯狂咆哮叫嚣,只可惜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面前这位卢氏旁支子弟努力在为自己辩解,提醒所有人,他平时或许还是积了点德的。
“呵呵,中饱私囊,还敢大声聒噪!
伱是在炫耀你们卢氏敛财有术对吧?
国家税赋自有定制,你们截留国家赋税,用以享用锦衣玉食。
如此大罪,你不但不知道悔改,居然还敢狡辩。
当真是死不足惜!”
这位青年军官大声呵斥他说道,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魁梧汉子,上前直接一刀把这位卢氏子弟捅死,没有丝毫犹豫。
“下一个,你,就是你。”
他指着这几人当中站在边上,打算悄悄退回人群的那人。对方脚边似乎有一滩水,或者叫不明液体也行。
“说一说,你们都是怎么打点朝廷的,怎么打点州县官府的。
某就不信你们这么大一个庄子,朝廷居然收不上税。”
这位青年军官大声质问道。
“军爷,您,您问这個干嘛?”
那人讪讪询问道,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的,这是每一个世家大户家中高层才掌握的秘密,也是他们蝇营狗苟的关系网,生存立足的根基。
怎么能乱说呢!
别说面前这位压根就只知道一点皮毛,就算是他亲自参与的,也不能说出来啊!
噗!
一把唐刀子刺入腹部!
这位青年军官,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拔出唐刀子将其捅死,一脚将尸体踢到旁边,鲜血流了一地。
在场大批佃户此刻也回过味来了,脸上惊恐的表情,也逐渐迪化,好似吃瓜群众一般。
玛德,这群丘八,貌似不是冲他们来的啊!那还担心个啥?
这些人顿时不紧张了!都放松下来,在一旁看戏。
这种戏,或许一辈子就只能逮住一次机会了!
“你们还讲不讲王法!为何一言不合就杀人!这和一般的盗匪又有什么区别!”
终于忍不住的卢迈,站出来指着那群假装盗匪的丘八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不是盗匪了?哪有盗匪不杀人的?不杀人还叫盗匪么?”
那位年轻军官一脸古怪反问道。
卢迈憋在肚子里的话,顿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对方都承认自己是贼了,你还能怎样?
“你,对,就是你。我来替你问问。
各位地里刨食的苦命人,你们说这一位该不该死?”
年轻军官对着人群高喊道。
“该死啊,他最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