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似乎不大对。
舒舒这里,也是仿佛九阿哥平日的样子,目下无尘模样,摆摆手示意女眷们起身。
夫妻两人,被迎进了郭络罗宅。
九阿哥直接被众人簇拥着去客厅。
舒舒则带着四个宫女、四个嬷嬷,被簇拥到花厅。
女眷之首,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郭络罗家大太太,宜妃同母弟媳,桂丹之母金氏。
是个圆滑周到的人,看着比她儿子有心机多了,神态十分恭敬,不敢以亲戚长辈自居。
舒舒脸色却没有和缓,冷冷地看着道:“这就是大舅太太?原来你会说话啊……”
这位看着和气,也只是看着罢了。
她一开口,舒舒就听出来,她就是说舒舒嫉妒的那一位。
这又是从金家大丫上说的?
金氏被说的一愣,讪讪道:“奴才笨嘴拙腮的……”
舒舒的脸拉下来,直接拍了桌子:“金氏,你放肆!”
金氏虽不知自己哪里错了,可摸不清舒舒脾气,不敢辩白,还是跪了:“福晋息怒!”
其他几位舅太太在旁,面上都带了惊诧。
她们没有想到,舒舒会是这个反应。
三官保的五个儿子中,老大是侧夫人生的,是宜妃的同母弟,老二、老三是嫡出,老四、老五是庶出,却是养在嫡母名下。
这一家骨肉分了三派。
长房,二、三房,中立墙头草的四、五房。
长房与宜妃娘娘一母同胞,向来是最受娘娘偏爱。
舒舒的脸耷拉下来,冷哼道:“我倒是要问问你,昨日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我们娘娘胡说八道什么,把我们娘娘气得不行,晚膳都没用好……”
金氏原本涨红了脸,此刻就有些青白,眼神也带了犹移。
“奴才不敢多事,就是寻常家长里短……”
舒舒冷笑道:“好一个家长里短?或许本福晋跟前跪的,不是郭络罗家大太太,而是金家姑奶奶?否则怎么会不知好歹,吃着郭络罗家的饭,操着金家的心……”
说到这里,她越发怒了。
“这是生怕我们娘娘在宫里好过是吧?瞒着我们娘娘,攀上了高枝,将你们金家金尊玉贵的姑娘送进了兆祥所,钻营到十四阿哥身边,这是想要做什么?让德妃娘娘怎么想?会不会疑到我们娘娘身上?”
她的声音尖锐,其他几位郭络罗太太也不敢站着了。
其中跪在金氏旁边,排行应该是二太太的,带了恭敬道:“福晋,大嫂许是无心的,架不住娘家央求,才做了糊涂事,不是有意让娘娘为难……”
舒舒嗤笑一声,看着二太太道:“抬起头来,让本福晋好好瞧瞧……”
二太太抬起头,年纪与金氏相仿,看着眉眼也带了傲气,此刻却是收敛许多,透着恭敬。
舒舒挑了挑眉,道:“本福晋还头一回见识,有人背后拿我磨牙……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听哪个说的,本福晋是什么天仙美人……”
这二太太就是刚才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嘴的一个。
舒舒本还想着怎么找,她就自己就蹦跶出来了。
二太太脸色僵硬,忙叩头请罪,道:“是奴才多嘴,冒犯了福晋……”
舒舒没有说话,望向旁边侍立的核桃。
核桃上前,冷着脸道:“不敬福晋主子,本该赏四十板子,看在娘娘份上,念着你是女眷,就赏二十巴掌……”
二太太眉眼一立,就想要说话。
核桃已经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镇得一室俱惊。
“你,放肆……”
二太太挣扎着,就想要起身,胳膊也乱挥着。
小松已经大踏步上前,直接卸了二太太的胳膊,然后扯了她的荣华,堵了她的嘴。
金氏身为掌家的长嫂,不敢再看着,忙求情道:“福晋,给郭络罗家留些体面么……看在娘娘的情分上……”
舒舒安坐如山。
“啪!啪!”
屋子里都是响亮的耳光声。
核桃学的是宫里老嬷嬷的气势,手头上也没有惜力气。
几个耳光下去,二太太的脸已经肿起来。
等到二十个打完,满脸肿胀,没有好地方。
其他几位舅太太都变了脸色。
哆哆嗦嗦,如同惊弓之鸟。
早听说这位是酸脸子,方才马车过来,二太太故意说话,未尝没有试探敲打的意思,却也没有想到她会在郭络罗家大发雌威。
舒舒没有放过其他人的意思,目光落在三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