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看着双目紧闭、生死不知的李四儿,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舒舒脑子里转得飞快,此事不能在内宅毕。
欺负到脸上,只有打回去,否则隆科多的骄狂,将想要与九皇子府联姻的话一放,自家就要跟着丢人?
凭什么?
舒舒不允许旁人算计到三个孩子身上。
他们是她身上掉下的骨肉,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几个人之一。
可是有着“祥瑞”之名,像隆科多这样生出谋算的小人就不会是一个两个。
也该杀猴骇鸡了。
她跟雕塑似的,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七福晋不避嫌疑,直接安排人去请太医,这是好意,不过想多了。
这是李四儿,隆科多的心尖子,哪里会舍得用这人做局?
不过她素来谨慎,并没有急着起身。
处置一个轻狂无礼的妾室不算什么,可直接问到隆科多面前,倒显示自己无理。
道理还是要讲的,她可是“常有理”。
十福晋望向赫舍里氏,带了不痛快,道:“你们家怎么回事儿?一个侧室,怎么敢对九嫂这个皇子福晋无礼?你们府上,不教规矩么?”
她之前瞧着赫舍里氏性子温顺,还当是好人,可是约束不了侧室,这好人也不太讨喜。
赫舍里氏羞愧道:“这……这是我们老爷内宠……”
三福晋最厌恶“内宠”两个字,看着舒舒道:“皮肉之苦算什么?都欺负到跟前了,别又怂了,直接送宗人府啊,这是‘大不敬’!”
夫妻一体,对皇子福晋不敬,就是对皇子不敬。
即便不流,也要关几天,教训一二。
赫舍里氏没想到三福晋火上浇油,本来就不善言辞,一着急嘴更笨了,说不出旁的,只翻来覆去道:“三福晋,九福晋,这都是亲戚……”
三福晋越发恼了,指了地上的李四儿,道:“这块臭肉是谁的亲戚?叫你一声舅母,莫不是当自己是老祖宗了?前头这贱人不规矩的时候,你在旁边当缩头王八,拦也不拦,眼下还有脸提亲戚?呸!”
说到最后,她直接唾了赫舍里氏一口。
赫舍里氏被骂的说不出话来,只嘴唇动着,露出几分凄苦来。
不过眼下也而没人同情她。
几位福晋都看着舒舒,带了关切。
今日佟家妾对舒舒无礼,也是对她们无礼。
本就是不相熟的人家,不爱凑的饭局,还这样遭遇,大家早烦了。
如今大家都是看舒舒的应对。
舒舒长吁几口气,脑子也清明许多。
她想了想,对几位福晋道:“三嫂、七嫂、十弟妹,今日我无端受辱,必要有个说法的,说不得搅了大家的兴致,耽搁了吃席。”
三福晋立时道:“说这些外道话做什么?咱们敬着长辈,有礼有节地过来做客,是来吃席的,又不是来吃气的,自然要有个交代,要不然往后不敢出门了,什么猫啊狗的,都能过来叫唤两声!”
七福晋则道:“今日阿哥爷们也都在,都请过来说说,是是非非的,还是辩清楚为好。”
十福晋也点头道:“叫大哥做主,将隆科多抽一顿,这是他家,就可着他收拾!”
舒舒却晓得大阿哥的处境,看似风光,实际上在诸皇子中最是危险。
隆科多是小人。
她不想要连累大阿哥,为人父母的,也当立起来,护着儿女。
她就道:“请诸位爷做个明证就好了,这女子癫狂无礼,隆大人是明白人,当会给个交代……”
说罢,她望向的赫舍里氏,道:“夫人叫个嬷嬷,带我的丫头去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