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里说着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出缺之事,心里想着还是赫舍里家。
他大舅的承恩公停封了,索额图的一等公革了,心裕的一等伯也保不住了。
赫舍里家真要要沦为二等人家……
等到太子离开,康熙就在宗人府的折子上写了批示,拘拿心裕,彻查其不法之事……
京城跟热河只有四百多里地,如今随着圣驾在热河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有上百人,京城往来的信件人口也多。
没几日功夫,心裕被宗人拘押问罪的消息,就在热河传开了。
九阿哥好奇得不行,跟舒舒念叨道:“不管是谁将事情捅出来的,都算积了大德,奴婢的命也是命,真的能视同牛马不成?真是人不可貌相,外头提起这位赫舍里家的五老爷,都说是老实怯懦,这十几年也鸟悄的,没有什么动静,没想到私下里倒是手辣心黑。”
舒舒觉得不大对劲,道:“这时间瞧着看着像灭口,可是算一下心裕的年岁,应该插手不到宫中事儿,不至于如此……”
心裕是索尼的老来子,年龄跟元后这个侄女差不多。
索尼薨的时候,心裕还没有成丁,下头袭了一等公的老六年岁更小,赫舍里家的主事人才成了索额图这个庶子。
九阿哥道:“不管是什么缘故,杀了就是杀了,这回问罪也不冤枉。”
舒舒心里觉得诧异,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引导历史发生似的。
历史上,索额图是今年才问罪,明年才处死,赫舍里家也受到牵连。
如今索额图早死了三年,可赫舍里家依旧不能幸免。
九阿哥也听说了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出缺之事,叫了额尔赫问道:“你家两人在领侍卫大臣任上,这消息应该比别人灵通,怎么回事儿,是京城有风声,说心裕是主推?”
额尔赫茫然道:“奴才也稀里糊涂的,如今领侍卫内大臣出缺两人,这跟部院出缺不一样,不管主推还是副推定的是谁,选用还是要看皇上心意。”
九阿哥道:“那好好打听打听,到底是因此事的缘故,还是赫舍里家有其他仇人,才将这个案子给揭开。”
额尔赫记下,找上三旗的亲朋好友打听去了。
旁人家的事儿,九阿哥跟舒舒提了一嘴就放下。
倒是舒舒,晓得“倒太子”的大幕要开始。
眼下心裕被收拾,不像是官场倾轧,更像是试探御前对赫舍里家的心意,还有剪除太子的羽翼。
她就旁敲侧击提醒九阿哥道:“对太子,爷要再恭敬些,否则皇上看在眼中,怕是不乐意。”
九阿哥呲牙道:“爷可不会巴结人,还是跟眼下似的,敬而远之吧!”
舒舒也就不?嗦其他,只道:“皇上怜弱,这心裕倒了,赫舍里家彻底压下去,太子就失了母族助力,皇上素来疼太子,应该见不得旁人对太子落井下石。”
九阿哥听了,若有所思,道:“汗阿玛还真是如此,这几年待五哥跟爷比之前好,说起来就是在郭络罗家问罪之后;这几年爱带着十三阿哥,也是因嫔母大病了一场,跟外家几乎决裂之后,这样一说,还真是便宜了太子,拖后腿的都没了。”
舒舒默默。
冲锋陷阵的也没了。
太子不能再居于幕后,要跟皇上对上了。
也没有人居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