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则是在蹲马步。
他喜静不喜动,对于骑射,都是寻常。
不过每次拜见太子妃,太子妃都问起他每日骑射功课,十五阿哥就叫自己努力起来。
他以为是太子妃出身将门的缘故,喜欢男儿勇武,实际上是太子妃因阿克墩之殇,担心十五阿哥的身体,才留心他的骑射,盼着他强身健体,健健康康地长大。
管事太监过来,门口当值的太监就进来禀告。
小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就都收了自己的一摊事儿,而后叫人进来。
跟十四阿哥那边差不多的话,十五阿哥的反应不如十四阿哥的明显,不过嘴角上翘,眼睛亮晶晶的,道:“谢谢太子爷,也谢谢太子妃娘娘……”
说着,他忙吩咐旁边的谙达太监预备茶包。
谙达太监晓得太子身边的人眼高,一般的茶包也看不上眼,一时也没有其他的,就将自己荷包里的金马悄悄取了,搁在新荷包里头,塞给了那位管事太监。
今年他本命年犯太岁,这是十五阿哥过年时的赏赐。
十五阿哥瞥见,有些茫然。
那太监握着荷包,觉得压手,晓得是金不是银,笑得真切,对十五阿哥道:“太子妃素来疼阿哥,太子爷也是一样的心,阿哥得空,记得常往太子爷跟前请安。”
十五阿哥没有反应,十六阿哥在旁微微蹙眉。
这是什么称呼?
太子妃是视十五阿哥为小辈,可是也轮不到这太监直接叫“阿哥”。
十五阿哥对太子有些畏惧,犹豫了一下,想到太子妃,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嗯……”
那管事太监回太子跟前复命去了。
十五阿哥看着谙达太监,有些不解,道:“只是寻常送东西,用赏这么厚么?那是我给谙达预备的……”
谙达太监忙赔罪道:“是奴才粗心,没预备其他的,挪用了主子送奴才的小金马……”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毓庆宫的人,赏得比外头高些,主子往后过去也便宜。”
虽说十五阿哥年岁大了,可是太子妃是长嫂,且早年抚养过他,一年下来,十五阿哥还是能过去请个两、三次安。
十五阿哥还是有些心疼小金马,闷声闷气道:“阿克墩没了,没有人拦着我了。”
十六阿哥已经打开食盒,看到了里面的四样饽饽。
他立时捂了嘴巴,觉得牙根儿都跟着疼。
总共四样饽饽,两样犯了他的忌!
他嗜甜,最爱吃的饽饽就是沙琪玛,结果吃坏了牙。
太医已经下了医嘱,让他禁蜜糖类的饽饽。
幸好他在换牙,现在小心还来得及。
这“自来红”,也是有仇的,前天吃这个,硌掉了他摇摇欲坠的门牙。
当时流了一嘴巴血,如今想起来,还是满口的腥气。
“就不能预备些精细的饽饽?”
十六阿哥捂着嘴巴,苦大仇深。
十五阿哥见状,摇头不赞成道:“这都是细饽饽,就是宫里常备着,你才当成粗饽饽待,不能这样挑食。”
十六阿哥指着萨其马跟自来红道:“反正这两样,我不吃,哥您也别吃,只吃另外两样吧!”
十五阿哥只比他大两岁,也没有换完乳牙。
十五阿哥见那两盘饽饽,没有立时应。
太子爷难得送一次东西过来,不吃会不会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