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环顾四周,瞧着家徒四壁的翊坤宫偏殿和瑟缩如乌龟的娴贵人,她冷不丁地问:
“你真觉得,害你的人,是她们吗?”
翊坤宫外,红墙白雪,北风卷地,吹起片片雪粒子,将玫嫔裹在雪雾里,让如懿看不真切。
如懿颤抖着答:“不是她们,又是谁呢?”
白蕊姬最后一鞭子,狠狠地甩在了空中:
“是这个吃人的后宫,将我们一个个都关在这儿!而不同的是,有的人选择了抱在一起,对抗这里的一切,而你,选择了顺从他们来害人害己!”
白蕊姬收起鞭子,转身望着一层又一层高低错落的红墙,真是一座精巧无比的笼子啊。
她嘴角黯然一笑,目光犀利而又温和,似乎蕴着泪意。
“我今日骂你傻,你蠢,谁又不曾蠢过。当日我也曾以为,凭我的美貌,至少能得到皇上真心的喜爱。
可到头来,所有人都是皇上心里精致的玩意儿罢了。喜欢时捧在手心,将她打扮成自己心里想要的的娃娃,不高兴了,就晾在一边,任她自生自灭。”
如懿蹲下身子,抱着胳膊,自生自灭,她现在不就是被放在翊坤宫自生自灭吗。
若是以前,她还能骗自己,皇上是在刻意地不为她树敌,可失去永璂,实在是太痛了,皇上若是爱她,怎会舍得呢。
如懿感觉好冷,这北风好像灌进了她的五脏六腑,从来没这么冷过。
白蕊姬用鞭子,挑起如懿的下巴,冷言说道:
“你拼命地想得到皇上独一无二的爱,想要他心里最特别的位置,但我告诉你,皇上那凉薄的性子,他的爱,比地上的雪还要不值钱,没人稀罕!”
如懿瞪着发红的眼睛,她想到了鹿血酒一事中,皇上罚她的板着之刑。
后来她发现有孕,皇上还降了她为贵人,让她郁郁寡欢,所以,璟兕生下来,身体才会这么差。
还有永璂,就是因为皇上克扣她的份例,让她没有金银为永璂祈福,才让他生就了一副沙哑的嗓子和呆滞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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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却把这些都怪在了她的身上,凉薄,果然是因为皇上凉薄。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凉薄之人,如何偕老。
檐上的积雪,在北风呼啸下,发出细碎的塌陷声,扑簌簌地落在偏殿的阶上。
白蕊姬收起鞭子,走入白茫茫的雪地,只留下冰冷的话语,她说:
“我不管你今日过后,是要继续装傻,还是要老老实实,总之,在璟妤归宁结束之前,你不准踏出翊坤宫半步,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