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先生笑道:“原来你这么早就有此疑问了。没错,在行走之间,我一直在用‘缩地’之法带你行走。我们所走过得地方,都是我想要带你去的地方。你所观想的地方,也是我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其实今天你不管提到什么问题,我都需要将这一切从头说起。”
“十五年前,我算到天道遴选一股气运将会落在东方,于是我预先到了清平城。见到那气运落在你身上,我便想办法去你家,为你测算八字,结下善缘,看能否将来用你的大气运来助我完成心愿。”
“但是凡应运而生之人,必然会有一运劫,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测算之下,我发现你的运劫乃是死劫,但是十五岁之后会安然度过。”
“而我所寻找的那件大气运之物正是十五年之后出世,必然跟你的运劫有所关联,说明你们俩本就有缘。所以我便留下了那道隐元符,如果你平安无事,我就会直接带你来此处取。”
“一年前我突然感应到隐元符被毁,我就知道你要应劫了。但是我再次卜算,发现你死中有生。我本不打算带你来取他,但是找到你之后发现你气运虽断,但却尚有残存,说明你们缘分未尽,我便想到你来试一试。”
“这几百年来,我不停的寻找这件物件,不停的寻找任何可以取得它的方法,就是为了将那物件送入故人宗门,完成他的遗愿。这‘气壮之法’,就是我不断探究所得,如何在气运不足的情况下增加取得那物的机会。”
“如今你已经有气盛之势,只需要再搭配另一种‘燃运之法’,就能有机会取得那件东西。如果取得,你就可以镇压气运,并且靠着那件物品不断聚拢气运,隐藏气运,届时再入我那故人宗门修行,未必没有追上登云阙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自己不去取那件东西。我当然也想过,只是那物件存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此次出世肯定是应运而出,要是我这样的旧人也能去取,那它也就不用等这么多年才出来了。”
“这件事上,我并非完全为了帮你,自己也怀有私心,现在与你言明,我心中也顺畅的多了。但是我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你虽然与它有缘,也做足了准备,要去取它,依然是九死一生。如果你不愿意冒险,我绝不强求,而且依然将你送到故人的宗门修行。”
李元锦笑了一下,问道:“先生,莫非那一心符没有烧掉,还在检测我的内心?我已经有了气盛之姿,说明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没有白费,现在却步,就太亏了。”
“这半年间,先生如何待我,我分毫未忘。先生虽说自己有私心,但是与我而言,反而是我占了先生天大的便宜。那件东西,我是一定要去取的,否则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追上登云阙了。只是还请先生告诉我,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然抓心挠肝的,实在难受。”
无有先生练练摆手:“不能说不能说,现在你知道了反而不好。现在只等二月初二之时,那件东西现身,我再带你去取。”
李元锦只能作罢,随着先生去了。
二月二,龙抬头。
李元锦十五年前于今日出生,那道大气运也于那天落在他身上。而这物件在十五年之后今日现世,能不能落到他身上,犹未可知。
无有先生半个月前带着李元锦走进了一片深山之中,在崇山峻岭之间走了十几日,来到了一处山顶之上。这处山脉似乎非常广袤,而且异常的深,他们一路行来,从进山开始就没有见过一丝有人的迹象,甚至连野兽的踪迹也非常稀少。
除了漫山遍野的树木花朵,天上连鸟儿也极少飞过。不管是飞禽走兽,都远远绕开,似乎都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无有先生将李元锦御风带到了一处断崖之下,落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这处山崖对面不到三丈处就是另一面平滑的峭壁,两面山壁直上直下,抬头望去只有一线天光,往下更是深不见底。峭壁中间有一道白练似的瀑布,如一道剑气劈开山崖一般直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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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锦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汽,四处张望,两侧山壁平坦光滑,别说别的东西了,就连苔藓都没生出一片。抬头而望,是一道光亮的缝隙,往下而看,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于是他大声问道:“先生,这里四周都是光滑峭壁,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啊。”
无有先生却是掐指一算,说到:“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了,那是天地之间阳气最盛的时候,到时候阳光会直射入这道山峡,你需要观想这道阳光,以‘燃运之法’凝成一粒太阳真火,将你剩下的气运引燃,将其散入你气府中拓印的画卷。”
“燃运之后,气运散如薄烟,充塞气府画卷,为你造出一幅气运强盛的假象。而你就要趁着这个机会,跳入这处山峡。这处山峡,是那物当年落下时形成的,此物必然存在于崖下。若你能够得到它的青睐,它必然会助你平安落下。如果没有...”
李元锦开口打断无有先生的话:“元锦不做没有之想。也请先生不要有所顾虑。元锦乃是一届秀才,如果不是遭逢变故,我现在应该正在乡试会场之上,今日我就将此举视作我一生死大考,先生就是我的座师。”
说罢,对着无有先生拜了三下,然后盘腿而坐,沉心静气,不作他想,静静等候时辰来临。
午时一到,一道阳光直射而下,照的整个山峡明晃晃的,光滑的峭壁沾满了水汽,更是如同镜子一般。李元锦默念燃运之法,抬头观想阳光,于气府中凝成了一粒太阳真火,瞬间点燃了早已挪移到此的残余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