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摇了摇头,柔柔的说道:“李大哥,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李元锦诧异道:“怎么了,莫非你害怕回去之后会殃及到你父母?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再去找一下王珲,不会让他来骚扰你们的。”
傅瑢见他有些焦急,轻笑道:“李大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怕这个,而是无有先生前一阵子突然说要收我为徒,叫我卜算之法。”
“啊?”李元锦万分经验,无有先生怎么突然要收傅瑢为徒,虽然这是好事,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说,“傅姑娘,你知不知道无有先生是...”
傅瑢见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于是接过话来说道:“我知道的,而为我知道李大哥你与师父一样。你之前在船上说回到家之后就告诉我,师父已经提前告诉我了。”
看着李元锦有些愣神,她嘻嘻一笑道:“以后我也会跟你们一样,你再带我出门,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李元锦也为她高兴,顺着她说道:“那好啊,以后我再带你一起去游历,我们可以去...”
说道这里,李元锦突然戛然而止。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
只是不等他解释,傅瑢已经羞红了脸,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无有先生端着一个酒杯,“看”着就被酒杯里二人的画面,嘴角轻笑,但是面有哀愁。
身侧的老院子一举酒杯说道:“老道士,别愣着了。文老弟明天就要走了,咱们跟他再喝一杯。”
老院子提议,现在无有先生正陪着他与文武喝第二顿践行酒。第一顿是晚饭时间,一大桌人坐在一起为三人践行。
小少爷又要出门,老院子心里十分郁闷,只能借着这个由头,找人再来陪自己喝两杯。
这段时间,张越和李元锦没有什么危险,文武也就乐的自在清闲,没事就去和无有先生谈天问道,要不就是帮着老院子做一些杂活。他本身为人恭谨,学问又好,跟两个人都能聊到一起去。
李元锦有些尴尬的从傅瑢哪里退了出来。这几天四处游走,个很多人打过交道,其中不乏很多女性,只是都还算应对得体。只是在这傅瑢这里,怎么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有些束手束脚,一直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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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走后,傅瑢返回房间,也有些脸红心跳,她捂着略微发烫的脸,有些责怪自己,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不知羞,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了。”
第二天一早,李元锦一行人出发去往三府原。这一次送行的人就更多了,除了李元锦家中的人,城守、各路富商来了一大堆人。将李元锦一行人几程相送,洒泪而别,至于有几人是真情实感,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乘船出发,一路上没有什么事,李元锦和张越只是时常坐在一起计划后续的事情如何进行,一行人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来到了三府原。
天稷教的基本建筑以及完成的差不多了,主体的殿宇、钟楼、厢房等等建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一株株高大的古树也已经移植了进来。教址整体占地面积五十多亩,各处大殿、厢房拢共百十余间,古树奇木三百余棵,中间大殿前的几百广场,可以同时容纳数千人祭拜。
道门收到消息,要在此处兴建道观供奉稷王,诸多道观都派了人前来,里面各类人才都有。出家之前做过何种职司,到了地方扎起道袍下摆,同样上手干活,木工瓦工泥水工,应有尽有。道观很多的建筑都是他们在现场临时规划,依样建造的。
李元锦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整个道观的建筑已经趋于尾声,他俩又走了一番,各处建筑也着实令人满意。只是越趋近尾声,一个很大的麻烦就越来越浮出水面。
此次兴建天稷教,虽然祭拜稷王,但实际上还是归位了道家一脉,而且还是神位很高的那种,所以各处有名道观对此都格外上心。兴建道观之时,拢共有十几家大小道观都派人前来,其中不乏很多道观种辈分很高的人。
那些小的道观派人来,目的是为了建成之后能够直接留在这里。这处道观占地广阔,肯定需要很多人来填补各项职司。即便是自己人微言轻不能担任什么职位,此处可是三府原,供奉的又是农耕之祖,香火怎么会差得了,留在这里,自然比原本的地方好得多。
而大的道观派人来,尤其是自家辈分很高的人,或是占了很重要职司的人,他们的目的当然不能只是单单留在这里那么简单了。辈分越高,行事越稳,职司越重,能力越强,这些人,当然是奔着这处道观归属而来。
若是能得掌大权,将此处道观转为自己的下院,甚至贪心一点,将自家的人全部转来这里,将原本的基业称为下院也不无可能。此地如此富庶,若是能在次扎根,自然就是千般心头好,万事尽皆宜。
于是,李元锦和张越从以来开始,就有各种人前来拜见,明里暗里的打听观主、八大执事的人选。其中尤以客、账两处职司,分外被人关注,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示意二人,自己是那最好的人选。
张越和李元锦在三府原越待越头大,每天都能在各处遇到这些人,有的人一天之内还能遇到好几次,对方还面带微笑高深莫测的说着,“咦,两位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这天稷教也真是贫道福地,一天之内能多次遇到两位贵人。”
张越和李元锦这才发现,原来方外之人也是人,也会有各种贪执之念,只是与普通人有所不同就是了。于是二人心一狠,那晚上彻夜长谈,直接将天稷教的职司定了下来,几乎可以说是让所有人的期望都落空了。
凡入天稷教的道士,需将牒谱落在当地,原有牒谱废除。而天稷教诸多职司,只从落籍当地之人中选取。任观主者,他原本的同门,不可任客、账两处职司。原本同一观的人,同时最多只能担任八大执事之内两席,且客、账两席必须分开。
其余诸多中小职司,由后续观主及几位八大执事长老共同议定,中小职司如无大错,可终生身任职。但观主及八大执事长老,十年一轮换,且下任职司不能由原本同门担任。
这样一来,几乎几家大的道观都能有好的职司在手,无人能够一人独大,而且为了照顾不能太难看的吃相,还必须给小观一些职司照顾自家和他人的脸面。
这样一来,可以说是人人有得,但是也几乎是人人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