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也不迟疑,直接将手中最后一颗丹药丢进剑炉之中,然后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下面,期待着李元锦能够赶紧出来。
丹炉底下的地心真火再次涌动起来,漫天的阳燧真气又再次汇集一处,一道炽烈的太阳真火从天而下注入剑炉之中。剑炉之中的火焰熔浆突然开始不断翻滚,巨大的熔浆泡泡不断鼓出炸碎,滴滴铜汁滴落在剑炉四周。
一个丈许大小的银球自熔浆之中缓缓升起,顺着那道太阳真火升到了半空之中,悬停在平台边上。漫天的阳燧真气只是存在片刻,那道太阳真火也随即消失,悬停在半空的银球慢慢消散,变成了二十四道流转的剑光,一一落入李元锦的丹田之中。
李元锦周身气息沉稳勃然,丹田之处一阵猛烈的鼓动,将周围的真气席卷一空,全部吸入了自己体内。
李元锦缓缓回转心神,还不等他睁开眼睛,就听见傅瑢一声娇羞的惊呼,和周围铸剑人潮水一般涌来的笑声。
“啊呀,天缘真人看着瘦弱,其实还是有些筋骨的嘛。”
“是呀是呀,看着清秀孱弱的一个人,居然还有几斤腱子肉,本钱也不错,真是没想到的。”
“你们这话说的,没见识了吧?修剑之人不比寻常的炼气之士,身子骨还是要锻炼一下,不然怎么舞得动厉害的剑呢。”
...
李元锦听着周围人的笑语,睁开眼睛,就看见傅瑢站在他面前,两只手捂在脸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李元锦正在好奇之间,一阵凉风吹过,李元锦就感觉自己周身,有了些丝丝凉意。
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赤裸着身子坐在半空之中,难怪傅瑢会大叫一声,难怪那些人会一阵阵的大笑,言语之中还频频提到他。
李元锦伸手一招,二十四大剑气再次涌出身体,游走行成那颗银球,将他包裹在里面,他则赶紧抓过天蕴葫,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手忙脚乱的穿在身上。
他在熔浆里盘坐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天蕴葫一直就悬停在他身侧,一点事也没有。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就没有那么厉害了,虽然没有粘上熔浆,但是给那逼人的热气炙烤了八十一天,早已经干的透透的了,只是李元锦在里面一直没动,就依然维持了衣服的形状穿在他身上。
李元锦出来之后,跟一个吃饱了的人非要吃最后再吃一口饭一样,又吸纳了一股子真气,这不就将一身的衣服全部扯碎,化成了漫天的飞灰。好死不死的,他刚刚好悬浮在傅瑢面前几丈处,若不是自己依然盘着腿,可就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李元锦穿好了衣服,收起了剑气,缓缓地飞到平台上落定,开口说道:“傅瑢,我出来了。”
傅瑢听到他这话,这才转身,将手指露出一个缝儿,从里面看他,害的李元锦一阵羞赫。等看他好好地站在自面前,傅瑢这才放下手,高兴的问道:“李大哥,你没事了,在里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李元锦回道:“我当然没事了,现在金丹初成,丹田处金水盈满,境界稳固,我感觉好极了。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轩辕陛呢?”
傅瑢回道:“刚才门口的葛管事来说有一道剑信是来找轩辕大哥的,是安址洲来的,他一听跟着出去了。”
傅瑢话音刚落,轩辕陛已经从门户里一步踏出,看到李元锦,高兴的说道:“元锦,你出来了。怎么样,金丹结成了吗?”
李元锦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傅瑢说你出去取剑信了,可是赵春牵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轩辕陛脸色阴沉下来,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赵家的长子,污蔑她偷盗密库,要她将自己的天罗法衣交出来。剑信在此,你自己看吧。”
说罢,将剑信递给李元锦,李元锦接过剑信,心神沉浸其中,看到了赵春牵信的内容。
“轩辕陛,天缘真人,分别不过数月,我实在不想麻烦你们,但是这次事情棘手,我已经独木难支了。帮帮我。”
“一个多月前,我回到家中,家中几位长辈接见了我,见我境界稳固即将结丹,还对我好一通夸赞,让我以为他们见我境界高了就要重视我,好让我为赵家做事,我也就信了他们,没想到却中了他们的诡计!”
“我的天罗法衣是赵家的重要法宝,是先父留给我的,被他以秘法穿在我身上,于我心神相连,若我不愿脱下,谁也无法抢夺,若是杀了我,天罗法衣也会就此失了神异。这些年来,他们虽然对我们母女不好,但是忌惮这件衣服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所以一直也不敢怎么过分,我们母女才能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