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从一开始就板着脸什么也不说,武陟就一直不停的讲笑话做鬼脸逗韩冬笑,但是韩冬一直小脸含霜不肯笑,直到有一次武陟为了护着她,被人一刀砍在了手臂之上,小姑娘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一脸愧疚的为疼的满脸大汗的武陟擦拭汗水,看着武陟强挤出来的惨兮兮的笑脸,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韩春一路上也不说话就只是哭,覃淙就投其所好,温柔的教着韩春识字,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姐姐的名字,爹爹的名字,和两位叔叔的名字。韩春很快就不再哭闹了,就算是见到两个叔叔将他们抱在怀里与人厮杀,血都溅到他的脸上,孩子也只是紧闭双眼,因为覃叔叔说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两个人带着孩子,奔逃了几百里的地方,终于在一处路边茶棚给追兵堵住了,若非当时遇到三位侠士,恐怕四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武陟和覃淙无奈之下,只能求那几个人带上孩子,自己想办法去引开追兵,为孩子求一条生路。
武陟了覃淙将孩子托付出去之后,骑着马一路往西边引着追兵而去,半路之上,武陟有些忧愁的问覃淙道:“二哥,你说咱们两个怎么才能将追兵完全引走,不让他们再去追阿冬和阿春呢?”
覃淙沉默半晌,这才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永绝后患,就是要辛苦你做一件事情了。”
武陟拍着胸脯说道:“二哥你尽管说,只要我做的到,能够救了两个孩子,上刀山下油锅,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覃淙沉声说道:“办法就是,你将你身上的箩筐给我,我带着追兵一路往西而去,使苦肉计让他们相信箩筐里是孩子。然后我寻一处河水带着箩筐投进去,只要我身死,他们就能相信两个六七岁的孩子绝无生还可能,自然就会放弃追杀。而你,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看到他们返回去之后,去追上几位恩公和两个孩子,好生抚养他们长大。”
武陟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突然笑着说道:“二哥,这么辛苦的事情我可做不来,还是二哥你去做吧,我来引开追兵。”
覃淙轻笑道:“这可是我的主意,你怎么能就这么生抢呢。”
武陟哈哈笑道:“咱们兄弟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这种辛苦的事情自然是哥哥去做,我就做些简单地事情就好了。”
覃淙摇头道:“那可不行,你毛毛躁躁的又不会演戏,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带的是孩子呢?还是我来好了。”
武陟一摆手,豪气的说道:“既然是要做戏,那还是咱们两个一起来,才更能让他们信服。反正孩子是要交到他们姑姑手上,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姑姑头疼去吧。”
覃淙笑了笑,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真的能相信那三位会将孩子安全的送到阳曲国去?你真的信任他们?”
武陟抬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那三位满身贵气,仗义出手,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帮我们的。我这眼睛看人可准了,要不然怎么能一眼就见到你和大哥,与你们结拜呢?”
覃淙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倒是武陟朗声大笑道:“大哥,你走的慢些,咱们兄弟两个,这就来陪你了。”
覃淙面带微笑,轻声的念道:“立谈中,死生同。”
河岸边上,王伍长率先带兵离去,阴鹫男子将两具尸体吊起来之后也就走了,返回了旁驾城去复命,一行人再也没有一个往南接着追击的。
两具尸体被吊在一棵大树上整整两天,已经被野狼啃噬的残缺不全了,才有一个老猎户从此经过,看到了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发善心将两个人放了下来,挖了个坑埋了。
老猎户想给两个人立块墓碑,但是又不知道两个人叫什么,翻来找去,只在衣服里面找到了一个残破不全的字,是“覃”字上半边一部分。
老猎户不认识字,就只能权当这是名字,劈下来一块木板,歪歪斜斜的刻下了字,但是却拿错了方向,刻成了一个直竖直勾的“月”字,然后转念一想这里可是两个人,于是在“月”字旁边,又歪歪斜斜的刻了一个“月”。
二十年后,木碑难经岁月剥啄,慢慢的腐朽消散了,小小的坟头上无人打理,也长起了荒芜的杂草,根本无从寻觅。一男一女整整的找寻了大半年,问了无数的人,才在老猎户孙子的嘴里,问到了这处荒丘坟茔的所在。
两个人长跪在坟前,哭的泣不成声,很久之后,那个女子才抹掉了眼泪,开口说道:“阿春,两位叔叔要不喜了,不许哭了。”
随后,她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脸,对着坟茔轻轻的说道:“武叔叔,覃叔叔,我们家的冤案已经平反了,杨珫和陷害我爹的那个贪官一起被斩了,只是当年追杀你们的那几个人早已经不知所踪,不能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别怪我。”
那个男子在一旁安慰她道:“姐姐,两位叔叔如此豪侠,怎么会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呢。”随后,他轻轻的开口,念诵起了当年覃叔叔教给他的,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