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微微一笑,收起身上衣甲和胯下巨犀,转身往校场之外走去,轻轻地说了一句,“散了吧。”
校场之外,爆发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之声,除了张柏那十几人之外,其余的兵士,也无不为了这位天神一般的将领癫狂,在此等猛将麾下作战,乃是从军行伍之人,无比的荣耀!
只是对于赵逾四人来说,今日算是丢脸丢到了家,这个金鼓与陈祥当真不是一类人,虽然都是上命指派,但是这金鼓,不仅实力强劲的厉害,就连脑子也比陈祥强上不少。
今日这一场,真就是他一步一步的拉扯四人下套,先是自拦罪责让四人放松警惕,而后又甩出兵符作饵,将四个人钓了个结实。
也是他们四人之前蛮横了些,硬要将人堵在了屯所门口,若是放人进去,张柏等人一提道那只厉害无匹的巨蛮,他们四个人便不会上这个恶当了。
自己手上这点兵权要是想留下来,看来真的要和其余几人好好商议商议了。
金鼓迎着李元锦和金磬走上前来,李元锦笑着说道:“金将军,甜枣给的是真不错,但是这棒子没有落到实处,打的略微有些轻了。”
金鼓笑道:“吓一吓就好了,不敢一次将他们打疼了,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的。”
李元锦望着远处垂头丧气的四人,摇头笑道:“将军留了手,他们今日只是口服了,心却未必肯服。将军手下可用之人,依然只有张柏他们十几个,还有那三十来个伤兵而已。”
金鼓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数日前我才是孤身前来,现在一下就已经有了几十个可用之人,不错不错。”
他转头望向那四人,轻笑着说道:“还有三个多月才到入冬,若是这几个月我还不能把他们驯服的令行禁止,那我真就不如把这征西将军的名号还回去,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先锋算了。”
李元锦笑道:“将军毕竟是惯于带兵的人,御下的本事肯定比我强,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金磬在一旁疑惑的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什么大棒子,什么打疼了?我怎么听不懂呢?”
金鼓笑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姑娘家家的老惦记着这些也不好。”
李元锦笑道:“正是,现在就已经够麻烦了,让你学会了这些还不要人命啊。”
金磬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牙舞爪的一番示威,李元锦装作害怕的连连讨饶,金磬犹然不肯罢休,还转回头问金鼓道:“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麻烦?”
金鼓不敢接茬,赶紧转移话题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元济,我才能从蛮山里活着回来,此时正应该和你好好喝两杯,只是可惜了,军中禁酒,实属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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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锦将应无王给他的那个酒壶拿出来,笑着说道:“幸好我有。这是我一位朋友送我的喜酒,我答应了他一定要喝完,何况与朋友共饮,更是一桩美事。”
金鼓笑道:“那好,我们就沾一沾你那朋友的喜气儿,只是就这么一壶,未免有些不够喝啊。”
不够喝?应无王送给他的,那可是轩辕家特有的“饮海”酒壶,里面装的酒不敢说能够让积蛮城每人喝几杯,但是应付百十个人,怕不是绰绰有余的。
李元锦正准备解释,一旁那个中官却突然凑到跟前对金鼓说道:“金将军,有酒有酒。咱家的车马最后,就放着十坛圣上御赐的金酒,只是这军中禁酒,就没往圣旨上写。”
“圣上还有口谕,‘金将军擢升大喜,自然需要欢庆一番,但是只能浅饮,不能酒醉,更不能误了积蛮城的军事’。金将军,您看这酒给您搬下来放到何处?”
金鼓伸手指着屯所外面道:“酒不进营,就在屯所外面搭上帐篷生起篝火,我与元济好好喝上几杯。”
中官应道:“好,咱家这就着人给将军您搬下来。”
金鼓转头对着张柏喊道:“张柏,你带上几个人,也去帮上差大人的忙。”
几人说话之时,张柏一直就在远处静静侯着,听到金鼓的吩咐,马上带着身边十几个人动手,很快就在屯所外面搭好了军帐,军长外面篝火熊熊,架上了从屯所里搬出来的牛羊,烤的喷香四溢,油脂横流。
十坛金酒,每一坛都有一人合抱那么大小,金鼓很爽快的赏了张柏等人一坛,又给剩下的几十个伤兵留了一坛,剩下的就摆在军帐之中,要与元济喝个痛快。
圣喻虽然说了是浅饮,但是今时今日的情况,就算金鼓真的喝个酩酊大醉,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的。
御前金酒,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到的,像张柏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拼杀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得到,金鼓却随手就赐给了他们,张柏等人立刻就知道了,金鼓是真的将他们视作了心腹。
之前在蛮山之中,金鼓不顾自身去救这些寻常兵士,早就已经让他们死心塌地了。后来得知金鼓被封为了征西将军,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他们的统帅,那就更是喜不自胜。
而现在,金鼓又将这珍惜无比的御前金酒赏给了他们,如此恩惠,怎么能让他们不感激涕零?恐怕日后金鼓让他们去死,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刀。
君以国士待我,岂不以死效之!
至于屯所里的那几位偏将,就没有这种荣幸了,用金鼓的话说就是,
“今天已经给了他们一颗甜枣,要是再给一颗酒枣,真怕他们要美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