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之前我们可能还是想岔了,或者说,我们将释门的和尚们想简单了。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还不只是隐洲的三成版图这么简单。”
天真伸手指着北岸的那座大山说道:“这座北屏山,就是当年雷音寺心诃出手拔走,准备带回去的那座山,最后被他和阻止他的三人一起打碎落在了海里。”
“当初所有人,都只当是心诃执念、怨念深重才做出这种错事,又加上释门众人的苦苦哀求,只是将他重伤打进隐雾之中就算了。这条裂口当时没来得及收拾,等到五百年后隐洲再现,也就没有人顾得上去收拾了。”
成风长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叔,这不就是件陈年往事,和此事有什么关系吗?”
成风长不解发问,但是边上的李元锦和陈与贤,看着地图上天真绘出的那道裂口,眉头已经紧紧的拧了起来。
天真接着解释道:“初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你看看西岸这一片丘陵的走向,竟然隐隐和北境的这道裂隙相连,而这道裂隙原本的位置,可是一座比饮龙山还要大的山脉。”
“又是一条龙脉!”成风长惊呼道,“但是咱们不是已经猜到了,释门是想借龙脉打碎隐洲,就算是多处一条龙脉也还是一样的结果啊,有什么分别吗?”
李元锦沉吟道:“隐洲南岸有一整条的地下暗河,饮龙山的山底有千丈空洞,而北屏山山高地厚难以到底,就先一步将它拔除出来,这样做是为了让人能够更方便的进到地底,是为了...”
“不错,是为了龙脉。”陈与贤面色沉重的点头道,“万万没想到,这些释门中人做这些事情,表面上是为了分裂隐洲版图,暗地里竟然是为了龙脉!”
“这三处地方接近地底,只要布下阵法安置法器,就能非常方便的吸收隐洲的龙脉。果然,我还在想隐洲崩碎,原本的灵气和龙气也会散掉,拿到手的陆块灵气全无,也做不成什么大事,没想到释门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成风长仔细的看着地图,瞬息间也就明白了这一切,天真看着几人欣慰的点头道:“正是如此,释门的光头们一环套一环,恐怕真正的目的,还是这隐洲的龙脉。”
“若是他们预先布置下阵法和法器,打碎板块惊扰龙脉之后,就能更好的趁乱吸收。而那个时候,不明所以的道儒两教和其余大家族,还在为隐洲陆块的归属打的头破血流。”
“这一举动,足以让释门占据隐洲西、南两岸三成的陆块,而且还能在暗中吸收最少六成的隐洲龙脉!其余人争来争去拿到手的,虽然是大片的陆块版图,但是龙脉恐怕已经十不存一了。”
“有了这三成陆块和六成的龙脉,释门能够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将陆块并入龙腰洲,籍此就能够发展更多信众,有了这六成龙脉的滋养,释门的徒众可以更快的破镜,就连普通人都能够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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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计啊,好算计!”
陈云贤听完天真的话,沉吟一阵之后补充道:“六成龙脉,只做这些事情恐怕太少了。若是让我来做,我会将这龙脉集中炼化,而后再以此去侵染申山的山水,降低筑衣教对申山的掌控。”
“步步蚕食之下,恐怕只需三百年,就能申山的掌控权从筑衣教手中彻底夺过来,到时候铲除或驱逐筑衣教,将整个龙腰洲都纳入自己治下。”
“而后,释门对龙腰洲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能够管得了,再将整个龙腰洲的龙脉也一起炼化,届时这条龙脉,恐怕比起天下任何一条龙脉都要强得多!”
“籍此龙脉,释门就可以开始逐渐浸染和蚕食首阳洲的山水,慢慢的扩大自身的力量,徐徐图之,以谋天下!”
“恐怕,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陈与贤的一段话,将周围几个人全都惊住了,所有人都没有联想到之后还能有这么大的阴谋,原本只以为释门是为了抢占一方领土求自身发展,没想到却被陈与贤放大成了图谋天下的重要一环。
天真不由得一阵大笑,半称赞半讥讽的说道:“不愧是读书人啊,真就是属你们心思最坏了。”
陈与贤只当天真是在夸他,笑着说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我也只是将所书上所学的东西学以致用罢了。”
成风长依然不解的问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龙腰洲,就算是炼化了龙脉又如何能够和首阳洲相比,陈先生未免有些太看得起他们了吧。”
陈与贤没有解释,只是笑着问了一句:“首阳洲可有一山、一宗、一家、一教,能够和整个龙腰洲抗衡的?若是没有,那又由谁来执此牛耳呢?”
成风长一时语塞,诚如是,首阳洲虽然厉害,但是却难找出任何单独一家能够和整个龙腰洲抗衡的,若是首阳洲想要和龙腰洲一样集中和炼化龙脉,又是不现实的。
就像他问的,由谁来执牛耳呢?恐怕到时候,首阳洲的这些人就要先内斗起来了。
成风长突然就开始慌张了起来,急切的问道:“师叔,那咱们要不要赶紧通知山门早做准备,或是安排人来将释门的算计破坏掉呢?”
也怪不得他着急,若是真像陈与贤所说的,等到释门开始蚕食首阳洲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位于西境的昆仑山,玉清宗!
天真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先不着急,此事还未有定论,太早发声容易打草惊蛇,先等我去北境的那处裂隙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雷音寺的光头们再说。”
“若是能够找到他们,都不用再去研究他们是如何布置的,基本就能够确定他们的谋划,到时候再号召全天下的人一起来,敲破释门的这一群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