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了天真驾云渡海而来,鸳鸯仙二人赶紧迎了上去,开口招呼一声之后,蓝鸳就看门见山的问道:“天真真人,怎么就只有你们二位?隐洲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真身边跟着的,自然是活死人付摧,但是鸳鸯仙二人却不认识,行礼之后见他无动于衷,蓝鸳倒还好,红鸯就已经有几分不悦了。
天真看到了红鸯的面色,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说道:“你们二人倒是殷切,不会是一直在这等着呢吧。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咱们换别处坐下聊吧,你的好酒可准备了?”
蓝鸳赶紧点头道:“备下了备下了,我往东飞出去了五千余里,才在一处仙家集市上买到,若是不好,还请真人多多担待。”
一路让行,将天真和那位倨傲的男子请到了摩罗城中的小院子里,手脚麻利的摆开了酒菜,就请二人上座。
那倨傲男子无动于衷,蓝鸳正准备再请一次,天真摆手说道:“你不用管他,他是个活死人,咱们说咱们的。”
蓝鸳这才落座,举杯就要敬天真一杯,天真却手压着他的手臂,微微摇头道:“不急喝酒,你先问吧。”
蓝鸳将酒杯放下,再三踌躇之后才开口问道:“天真真人,童叟前辈他,是不是出事了?”
天真轻轻点头道:“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鸳伸手取出竹杖和小布包,低头沉吟道:“数日之前,童叟前辈的两件法宝循我们而至,其上禁制全开,我便已经有些担忧了,没想到果然如此。”
天真点头道:“难怪我之后去寻,却只见到满地的土偶残块,原来是他已经送给你们了。挺好的,收着吧。”
天真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丝毫未将童叟之死放在心上,红鸯脸上立刻就挂满了怒气,正要开口却被蓝鸳以眼神制止。蓝鸳再度转向天真,开口问道:“不知道童叟前辈,究竟是怎么死的?”
天真依旧平静,将隐洲之上的事情大致和鸳鸯仙二人说了一遍,但是童叟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也不太清楚,最后喟然叹气道:“童叟先生身死,我也脱不下干系,若是你们想要记恨我,我也无话可说。”
蓝鸳沉默一阵,再度开口道:“不知道童叟前辈尸身现在何处?”
天真回道:“我一位朋友已经替他收敛了尸身,还说荒村外老树下,是他的归宿,至于究竟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红鸯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上管面前之人什么脾性,开口就怒喝道:“怎么死的你不知道,葬在了哪里你也不知道?你将他诓骗过去,莫非就只是为了利用他吗?而今他已经身死,你又来做什么,抢夺他的遗物不成?!”
蓝鸳赶紧制止红鸯,一把将她揽在身后,开口致歉道:“天真真人,拙荆心中悲痛,一时口出妄言,还请天真真人不要怪罪!若有什么罪责,蓝鸳愿一力承担!”
天真摆手道:“有什么罪责?就算有也是我的罪责,我三言两语诓骗了童叟先生的性命,骂我是应该的。”
蓝鸳摇头道:“童叟前辈肯定不会这么想,在地牢之中,我就已经见识过他的气节,为此事殉身,他肯定无怨无悔。”
顿了一下,他居然轻笑道:“荒村外,老树下,我想我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送走了真人之后,我便带着拙荆一起前去祭拜。”
天真点头道:“好,有此心思,也不枉费童叟惦念你们一场。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蓝鸳道:“敢问真人,童叟前辈有何遗愿,不知道我能不能略尽绵薄?”
天真伸手一指桌面,笑着说道:“隐洲之上送走你们之后,他又替你们邀我一起来喝一杯,我只能答应了下来。而今他爽了约来不了,这一杯酒,我是来替他喝的。”
蓝鸳点头,伸手端起酒杯道:“好,那就有劳天真真人,喝下这一杯敬给童叟前辈的酒。”
酒宴过后,天真便要就此离开,临走之时,他笑着说道:“你这酒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好酒,但是对童叟先生而言,却是再好不过了,剩下的半壶酒,你到他坟前,再和他慢慢喝吧。”
鸳鸯仙含笑点头,目送天真离去,而后红鸯才开口问道:“夫君,童叟前辈葬在何处,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鸳微笑道:“荒村外,古树下,咱们两个去过呀。若无此地,咱们怎么会认识他呢?”